香云看着晕过去的小姐,本想带着她先去就医,可是她见识过大房的恶毒狠辣,不敢往回走,也不敢贸贸然找地方落脚。 而二房分的宅子和大房离得太近了,要是去那,就和羊入虎口没有差别了。更何况小姐才放了那样的狠话威胁了大夫人。 可是,孟将军都战死沙场了啊!这未婚夫没了,这门亲事该如何作数?更别说没成婚就上门这要是传出去…… 咬了咬牙,香云想到小姐晕倒前的吩咐,便索性豁出去,对车夫吩咐道,“去将军府!” 不管怎样都不会比继续待在吃人的俞府更糟糕了。 名节在小姐的性命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反正她只在乎小姐的安危。 将军府门口罗雀,没办法,昔日那般威风无限的将军府接连遭受重创,早不如从前了。唯一的男丁,更是如今传闻死在了战场上,整个将军府,一位主子都没…… 就剩下一帮老人在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坐镇下,撑着门面了。 香云扶着俞纯下车,忍着心疼掐了一把俞纯的人中,才将人掐醒。香云红着脸和门口的小厮说明来意——只道是来看看,毕竟听闻孟将军的灵堂都布置了,借吊唁之名也不会唐突。 小厮没想到少 爷的未婚妻会登门亲自来,立时对她敬佩感念几分,忙恭敬地请她进去了。 如今,会来将军府的,也就老爷当年那些出生入死退下来的老友了,其余人莫不是避之不及。 俞纯走几步都费力,但她掐着大腿,借着痛感醒神,一步步踏入一片惨白布置的孟府,来到灵堂前时,却瞧见了一个意外出现在此的人。 女子着素净的斗篷,盘发,戴帽,从背后看,身形高挑瘦削,背脊笔直,自有一番风骨。 她瘦得见骨的手指着灵堂的棺椁,声音带着颤音—— “我不信他死了……这些,都撤下!” 年迈的管家一脸苦愁地站在一侧,“大小姐,您,老奴也悲痛,但您要接受事实保重玉体……少爷他,确实是去了……” 俞纯了然地扬了下眉梢,轻盈的脚步停了停,果然是孟阙的长姐——那位蒙冤入冷宫的太子妃。 只是,身处冷宫的人,这是偷跑出来还是? 【有昵称的C:崽,先上去搞定大姑姐,你的好运就开始了!】 【呼啸而过的X:也是个苦命的角色。】 【导演M:谁能苦过活不到结局的鱼崽呢。】 俞纯:危险发言,按原身设定不能,但我能。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父亲尚且……带回了遗体,阿阙他连遗骨都没有,凭什么立个衣冠冢就能将他定为战死,作为长姐,我不认这丧事!” 孟晴和坚持地道,“撤了,都撤了。” 管家只道她是失去亲人一时难以接受,便只叹着气,犹豫不决。等他眼角余光扫到领着俞纯主仆俩不敢上前通传的小厮时,立即神情一变。 “臣女俞纯,见过太子妃。” 俞纯主动上前,声音压得很轻,因为不知道孟晴和是偷跑出来还是太子准许,但不论是哪种,这事都最好不要声张,免得她在宫中的处境更艰难。 听到陌生的声音,孟晴和立即敛了神色,微微转身,一张清丽英气,五官精致绝伦的脸露出,她未涂脂抹粉,看起来气色有些憔悴,但却不掩其倾城之色。 俞纯按住要张开嘴感叹“哇啊美女姐姐真的好靓我好喜欢”的冲动,一双眼却还是不可避免地亮了亮,难掩惊艳。 “姓俞?”孟晴和平静地打量了下俞纯,没有任何审视的意思,只淡淡询问道,“你父亲是曾任职御史台的俞大人?” 俞纯颌首,恭敬却又不失自己骨气地回着,“回太子妃,正是家父。” “是你啊。”孟晴和淡淡点了下头,表示知 道她是谁了,语气随即又倏然冷了些,“你父亲是个好官——不过,俞二姑娘,你这趟来是为何事?” 尽管孟晴和已经保持她礼貌的态度了,但还是不难听出她言下的锐利。 俞纯眨了下杏眼,声音依旧轻柔,病态的脸上满是恬静温软,说话没有攻击性,但目的却很明确地表示—— “太子妃见谅,俞纯冒昧前来,只是想来看看府上情况。这门婚事是老夫人在时定下的,庚帖已换,绝无更改可能,臣女也绝不更改。” 她柔弱得叫孟晴和不禁想起太子良娣,那个依附于太子的菟丝花,说实话,第一眼很是不喜。但孟晴和却知道俞承是个好官,曾为孟家大胆直谏。 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俞纯这么说。 绝不更改? 还强调了她本人也如此坚持…… 孟晴和放下了尖锐,只是平和又不解地望着眼前这位自家弟弟的未婚妻,呐呐道,“我以为,你是来退婚的。” 毕竟,人走茶凉,落井下石的人总是多过雪中送炭的。 她说得直白,俞纯接得更直白,苦笑道,“太子妃说笑了,孟将军骁勇忠贞,乃国之栋梁,别说如今未找到尸骨难断其是否真的……就算是真的,臣女孱弱 鄙薄之身,本也不是长寿之相,愿守着孟将军一辈子。” 大概是大家闺秀的涵养后知后觉上来了,孟晴和才觉这位望族文官之女端庄持重,不像是这般大胆放肆的表现,随即就见对方面上果然露出羞臊之色。 “臣女失礼,还请太子妃恕罪。” 俞纯福了福身——这礼仪还真是刻在骨子里了,感谢县主位面的训练。 【有昵称的C:你演技也从上个位面开始,突飞猛进了。】 【呼啸而过的X:大姑姐这关,妥了。】 【导演M:属于是拥有上帝视角buff,轻轻松松拿捏未来夫家上下了。】 孟晴和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