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阎王扶额,“罢了,用不着你的龙鳞,只怕你行事如此鲁莽,有的后悔了。” “哼,少说这些恐吓本王。生死簿还你,本王承你这个情,换个条件,酌情考虑下要不要答应。” 看着态度立马嚣张起来的妖龙,阎王肉痛地将生死簿拿回来,藏好。 他面部都抖了抖,这厮,狂不说,还贼! 好生无耻啊! 刚还以为他真的要为了凡人,豁出去一切呢!结果,什么都不用付出,就得到想要的,现在还一副债主的嘴脸,让苦主开条件——还得他酌情考虑! 正要说什么时,孟阙忽而心口一窒,觉得很不舒服。 他眉心一蹙,下意识看向身后方。 随即便心头一跳,难道是小废物出事了? 他神色凛了凛,再看眼前欲言又止的阎王,便语气不耐道,“回头说,条件作数,本王有急事,先走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亦化作一道青光,直飞离鬼界。 阎王:“……” “王,他,他这是故意跑了吧!”黑无常脸一拉,表示鬼生第一次见堂堂万妖之主,竟这般不讲信用,翻脸比他刚刚翻生死簿还快! “应该……不能吧?”阎王摸了摸后脑勺,以他对孟阙浅薄的了解……唔,罢了,刚刚发现,从前的了解该推翻了,此时之妖王非彼时之妖王了。 心有所系,非但没有受 其约束,怎么觉得更狡诈了呢!从前好歹是莽夫行径,现如今,却开始用脑子和嘴使计谋了! “王,此事——是否告知天庭?妖王毁凡人生死簿,这不符合天条,容易大乱啊……”白无常紧张地问。 阎王想到刚刚的雷声示警,叹了声,“不必,是妖王强闯地府夺的生死簿改的凡人命数,又不是我们授意的,说什么?再说了,给他找点事做也好,有个人盯着,就不会光想着四海为敌,遍地开花地斗法了!” “……”有点道理,难怪能当王,这就是远见吧。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装没事”的阎王:幸好幸好,他跑得快,也留下了打斗痕迹,除了心腹都打晕了。一切都安排得如此巧妙。 再说孟阙,他以他最快的速度赶回客栈。 见俞纯安然躺在那,结界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松了口气。 扬起手刚撤了结界,却又觉出俞纯的不对劲来。 她的魂魄呢! 伸手将人扶起靠在怀里,孟阙一指点在俞纯眉心,果然,魂火孱弱,这是魂魄离体已久的象征。 再看她脸色乍一看有生气,细看之下已形同活死人状。孟阙眼皮子剧烈地跳了跳,二话不说地施法稳住她的肉身,又借魂火找她魂魄的踪迹。 该死,他只离开不到一个时辰,她便出事了。 孟阙心急如 焚,面上却冷沉如水。 好一阵后,他却猛地想起来,生死簿销毁之前,他一目十行地浏览了她生平重大的生死劫,一劫在清水村,正是她被当做妖王新娘丢下来的那日,但上面说,就算她破了这一劫,也活不过双十年华。 还有一劫,像是在清水村之后新出的,日子……正是今天! 浑身一冷,如坠冰窟的孟阙,转念却又松口气,好在他毁了她的生死簿…… 抱起俞纯,他索性飞出客栈,一边搜寻她的魂魄一边找。 这也是棘手之处了,他毁了她的生死簿,那她就死不了—— 这如果死了,他或许从地府出来时经过奈何桥,刚好捎她一程将她带回客栈呢!现在可好,茫茫人海,去哪找她这已不归地府管辖的生魂呢? 俞纯是在她生死簿消失的那一刻苏醒的,她觉得浑身变得更轻盈,就像是一瞬,什么指引什么束缚都没有了一样。 但她短暂地失神,没搞清楚状况。 如果她知道孟阙这会“巴不得她死”,好抄近道在奈何桥截她,她估计会干脆化作阿飘和他拜拜了。 不靠谱的孟阙,她都被困在这柱子上多久了,他怎么还没来? “不对,不对,不对!” 蟒妖蜿蜒着身体,庞然的脑袋盘踞而上,竖瞳死死地盯着俞纯的魂魄,发出了惊愕的声音。 她身上好像发生了 什么了不得的变数? “嗯?吃了你的生魂,好像也不错?” 窥不见天机,但蟒妖这个修为,全靠吞噬小精小怪魂魄才变得这般高,甚至,为了能藏起妖气,他躲在凡人身上,以凡人血气掩盖妖气。 所以他最是知道,怎样的凡人,是可以用来修炼的。 就好比眼前这个,肉身鲜美,隐约可嗅到灵芝的香味,定是得千年灵芝滋补过的。但有妖王的结界在,他只能使用些阴损手段招魂。 蟒妖确信刚抓到时并没觉着这凡人女子的魂魄有多好,现在嘛……吃了定大补! 俞纯翻了个白眼,不禁冷静而淡定地提醒着这张开血盆大口打算吞了自己的巨蟒,“你抓我的魂是为了引孟阙来,怎么还等饿了,要将我这个诱饵给吃了?” 能不能尊重下她的存在价值! 身为人质,就这么被撕票了,她很没有尊严的好吗? 蟒妖张开的血盆大口生生止住,停顿片刻后,缓缓闭合上了。 身体也微微后移。 对,他此行目的,不是为了这么个凡人。 她长得倒是美貌,只可惜,身上都是那青龙的气息,啧,闻着恶心。 再说了,她的魂魄再好,能有孟阙那天地间至纯青龙的龙骨好? 取下孟阙的龙骨,炼化吞噬,他便能成为这天上地下最强的妖,不,会是比妖龙还要厉害的大妖! 届 时,他在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