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国女帝来的这天,整个孟国都城铺了红毯,旁边两侧的百姓,自发地提着篮子撒了女帝喜欢的凤仙花花瓣,以表欢迎和尊重。 女帝策马进的城,她身后是一队飒爽英姿的女兵,整支队伍里,无一男性。 女帝眉眼英气,上位者的霸气尽显,待看到两侧由衷欢迎她的到来的百姓时,她倨傲冷淡的脸上才有了几分笑意。 朝两侧人招了招手,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陛下,看来孟国百姓很是喜爱您。”女帝身后的女官,压低声音,不禁奉承道,“也是,没有您派兵驰援,孟国早就被赵国打下来了,他们敬畏喜爱您才是应当的。” “慎言,孤不过是援手,岂能一直以恩人自居?” 但女帝只是淡淡地警告性地看了对方一眼,并不吃这套。 不过看到孟国百姓这般友好,她倒是心下安了安。至少说明,两国盟约是有效的,一国百姓能这般热情欢迎,不管是孟国新君的示意也好,还是他们自发的也罢,这都说明了他们的诚意。 孟阙带着俞纯,在宫门前,亲自迎接。 女帝没有下马,俞纯也没有,母女俩遥遥马上相望,颇有点……剑拔弩张的意味。 还是孟阙站在俞纯马一侧,咳了声,小声提醒着俞纯,“小纯啊,你就当下来陪我一块站着?” 俞纯不是故意给女帝下马威的,她只是坐在马背上,看汝国来的人都有哪些看得清楚些。 很好,没带女主,也就是她那还年少的妹妹。 没有女主光环影响,那她更不怕了。 利落地从马背上跃下,握住孟阙递过来要借她支撑的手,俞纯便和孟阙上前,在女帝跟前行了一礼。 “见过母皇。” 女帝自上向下地先看了眼孟阙,随即才用审视的目光看向她这位出嫁前还各种不愿和作妖的长女,待看见两人之间自然的亲昵距离时,眸光微异。 冯将军说,帝后不和,成亲许久一直未曾圆房,还说俞纯三天两头地要逃,要不是被她及时拦住,险些就逃回汝国,酿成大祸了。 女帝这人,虽不偏听偏信,但长女的性子她实在是太了解,所以便信了这话。加上长女将冯将军赶回来,又以孟帝的口吻来信(有文化,不像长女写得出来的),她便担心长女这是被骗了,孟帝想休妻…… 是以,女帝才马不停蹄地赶来孟国,想亲自视察,当然,如果孟帝有心想休妻,她便会以两国盟约为由给他施压。至于长女的意愿,不重要,如果她敢有二心,自己这位母皇,也会亲自管教。 总之,这门姻亲,不能废。 心里想着事,女帝面上却不显半分地下了马,还酷酷地和孟阙打了个招呼, 颌首便算是过过场面了。 至于俞纯,她直接掠过,当没看见似的径自大步往前走。 孟阙捏了捏俞纯的手,担心她心里委屈,小声道,“没事,我给你做主。” 俞纯白了他一眼,拂开他的手,“你注意点,没看到她一直盯着我们?” 孟阙哼了声,还有些傲娇地扬了扬下巴,霸道地伸手紧握俞纯的手,语气更是桀骜不驯地道,“孤牵自己妻子的手怎么了?就是诸国君王都在这,也不能说孤什么!” 他这番大话,声音不大,可是对习武的汝国女帝而言,俞纯想,和公放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俞纯:“……”小伙子,我佩服你的勇气,希望你祸到临头的时候也能这么勇,千万别还要我来保护。 正腹诽着,却见前面走的女帝,丝毫没有要搭话的意思,反倒是等孟阙的话落下许久后,才状似无意地出声问了句,“是往这方向走,没错吧?” 孟阙不由得看了眼俞纯,似乎在说“这点你俩倒是挺像的,你方向感好像也不咋样”。 俞纯掐了下他的手心,表情淡定,示意他别看她,赶紧回话。 不看向俞纯的孟帝,一秒正经文雅地同女帝道,“是这个方向,不如,让孤与王后给女帝引路吧。” 因着俞纯和女帝关系不睦,孟阙也就没以“小婿”自居了,但还是以晚 辈自谦的态度,不介意一国之君给另一个一国之君带路。 女帝颌首,没说话,默认了。 只是她淡淡地睨了一眼除了开始行了礼唤了声“母皇”后,便再也没主动和自己说过话的俞纯,唇抿了抿,才挪开。 俞纯神情十分坦然自若,她不卑不亢地回了一眼,继续保持沉默。 母女俩,谁也不肯主动打破这个僵局。 至于孟阙这……好吧,也不是什么调和剂。 【有昵称的C:他是真恋爱脑,完全不管岳母的心情。】 【呼啸而过的X:开玩笑,我们孟帝最宠小鱼儿了,怎么可能让给小鱼儿委屈受的丈母娘好颜色?】 【导演M:有些尊重,有些孝顺,但都不多。】 到了宫里头后,便有专门接引的宫人带路,引女帝去专程招待贵客的宫殿歇息。 而孟阙夫妇便往另一个方向走,眼见着要分开,女帝忽然扬声道,“贤婿你们这是一道回哪个宫?” 待夫妻俩同时回头疑惑看向她时,她才坦荡浅笑了下,“哦,没什么,孤就是想知道,明日一早,该去何处寻你们二人。” 俞纯枪背在身后,眼神扫向孟阙,一副不愿回答的样子——她现在看到女帝,内心就发怵,这是来自原身的恐惧情绪。 女主的心腹大多是女帝为其培养留下的,杀原身的 便是女帝一手栽培,又效忠女主的人。俞纯很难不多想,当初女帝临死前,是不是交代过她的手下,待他日女主登基,不舍得杀大公主时,便代之。 原身是作,俞纯倒是不恨女帝和女主,可是不得不防着点。和她们保持距离才是保命不二法则。 但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