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纯一夜好眠无梦,相比较之下,孟阙这一晚可就辗转反侧没能睡好了。 他躺在地上,单手枕着后脑勺,还有一只手放在床边,被俞纯抱着。 他烦躁地转了个身,抓着他胳膊的手就会收紧,无奈之下,他只好往俞纯那个方向侧躺。 但这样一来,他就又对着她的睡颜,无法平静了。 她的话就像是紧箍咒,叫他一整晚念得头疼,要疯了。 他坐起来,长吐出一口气,看着她熟睡的小脸,有些迁怒地伸手,轻轻捏了下她的脸颊。 “你倒是睡得香了。” 留下他在这彻夜难眠,小没良心的。 年纪不大,倒是恨嫁。 他都没想这档子事呢,她现在天天的见着他就念叨找对象。 手也就捏了那么一下便打算松开的,但触及到这温热柔软的脸颊,他又心里痒痒,指腹无意识地又摩挲了下俞纯的脸蛋。 好吧,没法对她真的生气。 再说了,这也不能怪她,她这个年纪正是想谈情说爱的时候,他不能这都要管。 可是这心里怎么就那么堵得慌呢? 他养好的白菜,凭什么让外边不三不四的“野猪”拱? 孟阙想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 就这样,俞纯第二天睡到自然醒 ,但地铺上的人天快亮才扛不住睡去,这会儿正睡得沉。 俞纯轻轻松开被她抓了一宿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起身,将他的手放回他被子里,然后趴在床边,俯身盯着他的脸看了会。 是帅的,要不然就他这不开窍的德行,也不能被原身惦记这么多年。 “你还要看多久?” 孟阙醒了有一会了,他也不想醒,但是任谁睡觉被盯着,都会有所察觉后吓醒吧! 他原本还想装作没事,但这丫头不仅不收敛,还放肆地一直盯着看,他实在是装不下去,只好睁开眼,打破这份尴尬。 俞纯被他这一声惊了一跳,手扶着床沿才没掉下去—— 诶,不对啊,掉下去才是正常的打开方式啊! 想着,她手松开力道,甚至脚还在床上轻轻一蹬,嗯,直接从床边栽下去,精准地跌在了孟阙身上。 “唔——” 这一下,可够结实的,直将孟阙撞得五官皱在一处,痛呼了一声。 俞纯故作慌乱地要起来,实际上双手在那干扑腾,一点力都没出。 “哎,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我,我看看,有没有撞到哪?” 温软的女声带着紧张地就在耳畔响起,孟阙觉着,这太考验他身为男人的定 力了。 她的手还在他身上乱摸…… “行了行了,你先起开,我没事!” 倒是她再摸下去,他就不保证他还能不能没事了。 俞纯唇角的笑放大,咳了声,这回不逗他了,忙从他身上爬起来,乖乖坐在床边。 苦了孟阙,没睡饱不说,还挨了她这一结实的摔入怀。 他找回他那不太好的四肢,一骨碌坐起来,揉着酸胀的额角,叹了长长的一口气。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我,去洗漱!” 俞纯怕自己再待下去会笑场,暴露她刚刚高超的套路和演技,便故作矜持和害羞地踩着拖鞋,冲出了卧室。 孟阙:“……”怎么弄得这气氛更加古怪了。 不对啊,他怪什么?他俩不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好兄妹吗? 又没做什么不光彩的事,他慌什么? 摇了摇头,孟阙扶额,果然没休息好,脑子都跟着不好使了。 “走,我送你回去,将东西搬过来,你那边的房子还是直接退了吧。”补了会觉,孟阙洗漱出来后,看着点了外卖在吃的俞纯,他目光落在她脚上不合脚的大码拖鞋,不由得停驻,提议道。 那边的房子是住不得了,有小偷潜入不说,楼道的灯还是坏的 ,监控也老旧,实在是不安全。 俞纯吃完面,擦了擦嘴,语气轻飘飘地回着,“好。” 倒是乖。 孟阙意外她叛逆期收回去的表现,不禁疑惑,“你今天……心情很好?” 俞纯机械地扭过头,看了他一眼。 她有这么明显? 不过,昨天才受过惊吓,现在是不是……不能表现出心情太愉悦的一面啊? 【有昵称的C:你说呢?鱼崽,快将你嘴角的笑意收一收吧!】 【导演M:孩子这是登堂入室不想走,美得吧?】 俞纯手动拉了下她的嘴角,故作深沉地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我只不过是人在屋檐下,现在不敢甩脸子了。” 说这话时还挺有模有样的,一副寄人篱下的苦大仇深相。 听得孟阙差点冷笑得要背过气去,“你承认之前是朝我甩脸子了?” 小丫头片子,看不出来,还挺幽默? 俞纯扯了扯唇角,“咳,谁让你是孟阙,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孟阙。” 一句话,瞬间哄好了故作不高兴的孟阙。 嗯,外边的野猪是不能和他这种知根知底、根正苗红的竹马比。 孟阙一高兴吧,就把甩脸子这事给忘脑后了。 开车带俞纯回了她的住处,孟阙还不让 她先下车,自己下车了后,检查了下楼道,才折返,敲了敲车窗,示意俞纯下来。 俞纯:“……”要不要给他个扫雷的工具,检查下有没有炸弹啊? 她毫无心理阴影地走下车,按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