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剑气袭来,孟阙往后一个凌空,后空翻之后落了地。 他看了眼被剑气划破的一节袖子,不禁唇角扯了扯,暗道一声“好险”。 再看明明受了不轻的伤,方才一度还昏迷的女人,此时强撑着意识,手撑在水中石头上,明明难受得脸都发白了,却还能冷清不示弱地说—— “你刚做什么?” 大概是她此时颇有种强弩之末、外强中干的意味,孟阙摊摊手,语调不复平时的正经恭顺,多了点调笑味道。 “师叔觉着弟子要做什么?” 俞纯唇一抖,一只手撑着石头,一只手挡在胸前,准备掐诀时,却发现浑身都疼,她呻吟一声,孟阙便瞬移到她跟前。 伸手扶住她。 “你伤的很重,别妄动。”他倏然正经起来,“你被天雷灼烧,我为你疗伤。” 说着,调动木灵根最基本的治愈术法,为俞纯缓解灼痛。 这时候他倒是有些庆幸他测试出来的是上等木灵根了,要不然还真拿她这伤没办法。 俞纯缓缓放松下来,甚至因为虚弱,顺势往后靠了靠。 声音很轻,带着颓力地道,“谢谢。” 嗯?她还会说……谢谢? 孟阙眉梢一提,唇扬了扬,“小师叔放心,一切有我。” 俞纯便真放心地昏厥过去了。 看着毫无防备地就在自己怀中靠着的人,孟阙眼神微变,来之前他就去掉了俞纯覆着的面具,这张脸还是第一次,这般近距离又无防备冷清地示于他眼前。 他没忍住,抬手便轻轻抚了下这张很难不让他心动和行动的脸。 第一眼看的是容颜,但他须承认,光是这张脸还不能让他这般着迷。 他想要将这高岭之花折下,让她在他身边绽放。 替俞纯将外伤治好,又给她服下了宗门丹药,孟阙这才将人抱着上了岸。 掐诀将两人身上弄干,孟阙扶着俞纯在树下坐下。 随即他想了下,拿出了厉不应给的锦囊。 倒不是想求助于锦囊—— 而是好奇,厉不应到底给出怎样的妙计,万一里面还有治她百病百伤的灵丹妙药呢? 他将锦囊上系着的带子打开,但见一张字条飞出,几个金字便在他视线上方显现。 ——走为上计。 四个大字,笔走龙蛇,却…… 叫孟阙眉头狠狠地一抽,这像是他师父干得出来的事。 所谓的妙计……原来是一句废话吗? 所以说,厉不应对谁都一样,也并不存在对小师妹就特别照顾点? 他无语地一挥手,几个字消失,锦囊里空空如也,仿佛在取笑他——上了当。 孟阙手轻轻一捏,锦囊付之一炬,他坐在俞纯身侧,守着她,同时也在思绪今晚发生的事。 只希望魔界那边没什么变动,要不然,他这一切的辛劳都是白费。 小岳峰上。 厉不应正盘腿打坐,身侧的剑忽而剑身颤栗待破土而出。 他眸子一睁,起身便化光行出百丈外。 没想到…… 这才刚下山,就遇到棘手的事了吗? 厉不应蹙眉,孟阙行事冷静而谨慎,不到出大事,是不会擅自打开锦囊的…… 想着,厉不应立时振袖,扬出一只其貌不扬的小雀鸟,然后密语几声,那雀鸟灵活地煽动翅膀,旋即便离了小岳峰。 “但愿……不是解决不了的麻烦。” …… 俞纯身上还有厉不应给的法宝,配合孟阙的疗伤术,伤势很快就稳定了下来。 只是,魔修却不会给她恢复的机会。 一群魔修大概是得知西城旧宅那边的鬼面蝎伤亡惨重,有心报复,便结伴而出,追杀俞纯和孟阙二人。 彼时孟阙在打坐,他也对付了鬼面蝎,加上为俞纯疗伤,灵力消耗,也需要休息一番。 熟料,他闻到熟悉的同类的气息。 温柔秀丽的青年倏然睁开了眸子,眼底毫无温和可言,只有杀意—— 来的可真不是时候,这帮只会添乱的东西。 魔族向来没什么团结一致不能杀自己人的说法,相反,谁不服谁,谁碍着谁了,就能杀。 这也是魔族一直以来被正道打压的原因了:分崩离析,没有凝聚力。 像现在,孟阙对于坏事的家伙,从来不手软,这也是他保持卧底身份没暴露的根本原因。 他太像个正道之士了,解决碍事的魔族,目前还没有杀害正道人士,很能克制他的杀戮本性。 简单总结就是:会装。 装到现在,他都习惯性地看到这群蠢货,就提剑了呢。 “乘风宗的弟子?兄弟们,杀了他!” 一个黑衣凶面的魔修,张开五指成爪,扭着头,“将他炼化了,修为定能大增!” 其余魔修听到了,立时露出阴恻恻的笑容,一起朝孟阙攻来。 运气不错,乘风宗的弟子,最适合炼了提升修为! “找死。” 孟阙眼神一凛,提剑捏诀而上,剑招带着招招毙命的凌厉,若游龙一般翩然从容地与几个魔修缠斗。 魔修使了阴招,想放毒,奈何孟阙就是魔族出身,对他们的手段一清二楚,轻松挡了回去,那化骨之毒便弹回那魔修面上,魔修立时发出惨叫声。 俞纯眉心一动,便醒了。 她视线起初还有些模糊,待适应了会,便看到孟阙一袭白衣与一群黑衣在恶斗。 “星虹剑——” 她吃力地抬了抬手,星虹剑感应主人召唤而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