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的乘风宗上。 白晓星亲自坐镇,才将意图破坏观星台的魔族打退,但是魔族这次决心很大,似是要和观星台死磕到底,被打得暂时退下山后,也没打算全军撤退回去,反而是就在底下安营扎寨—— 颇有些不死不休的架势。 “定然是魔族知道了小师妹的体质……”藏锋眉眼藏着忧色,看着加固结界的白晓星,低声提醒道。 彩云峰峰主缙云,温柔的面上满是担忧之色地道:“如果魔族知道小师妹的身份,那她现在岂不是……” 小师妹可是才下山的,定然是遇到魔族才会暴露身份,那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不知小师弟他此时是不是在她身边。”藏锋忙安抚着自家师妹的情绪,然后伸手,他看着他手中的剑,眼里却无战意。 厉不应此时也还是吊儿郎当的神色,“急什么,观星台他们上不去,法阵还完好,至于小师妹,掌门师兄的追踪术都没用上,那看来掌门师兄对小师妹此时的处境是了如指掌了。” 他这话一出,大家伙都没敢接话——因为听着像是在阴阳怪气。 白晓星仙风道骨,一脸慈悲正气,将结界加固后,一手置于广袖中,一手置于身前,语气平静淡定地道,“有孤月在,小师妹她……” “掌门师兄!观星台眼下如何了?” 话音都未曾落下,便看到孤月遁光而来。 众人视线都不约而同地凝了凝,看向了孤月。 厉不应嗤地笑了声,“没想到师兄你也有失算的时候啊,这也没看到小师妹啊。” 缙云忙小声地道,“二师兄,你少说两句。” 白晓星这会儿也没空和厉不应纠缠嘴皮子上的对错,他只是眉目沉沉地看了眼孤月,低声问他,“为何独自回了?小师妹呢?” 虽在问他,但却已经手指一掐,便要算俞纯的方位。 孤月闻言立时回答道,“她伤势未痊愈,我急着回宗门助阵,她说随后就到。” 随后就到…… 白晓星微微抿唇,他只知道,这几个里,最不能指望的是厉不应——他就一生的反骨,师父的话都不怎么听,更别说听他这个师兄的了。但没想到的是,孤月也有不听话的时候。 明明事先说好了,他的首要任务就是跟着小师妹,寸步不离,谁料这才多久,一向听他话的小师弟,却……罢了罢了,也怪他疏忽,小师弟是最听他的,却也对小师妹耳根子最软。 正要算俞纯的方位,忽然,天上霞光漫彩,下一瞬,鸾鸟衔贺而来,将俞纯和孟阙的婚讯带来。 整个主殿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后,便是此起彼伏的震撼声。 “小师妹有道侣了?可这道侣的名字……”缙云温柔的声音里满是纳闷。 “呀,这不是我那徒儿吗?出息了,居然连师叔都敢娶!”厉不应就有些贱嗖嗖的得意了。 也唯有他是持支持的意见。 藏锋眉目间的忧愁愈浓,“为何偏是这个时候?” 这也不像是小师妹的作风。 “天有异象,厉不应,你养的好徒儿,事先可有与你提过此事?”白晓星却手指一顿,算出不妙的天象来,忙找厉不应这个当师父的质问。 孤月则是一脸的“不可能”,他张了张嘴,待鸾鸟消失,他都没能从这不敢置信的情绪里抽离出来。 “不,这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错了,小师妹怎么可能——” “修真界的红鸾鸟和道侣婚帖,上面还有小师妹的签印,哪能作得了假?”厉不应从腰间解下酒葫芦,在正魔大战在即,“家中小妹”善做主张嫁人了的档口上,也就他没心没肺似是还要庆祝一番的态度。 “都丧着个脸做啥?这是喜事啊,小师妹规规矩矩守着观星台这么多年,难得出门玩一趟,还顺道成了个亲,一举两得的,多好啊!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个年岁结个道侣很正常。” 这话一出,缙云不禁朝他摇头示意他安静点,然后眸光担心地看向立时面色一暗的藏锋—— 谁不知道藏锋师兄当年是何等厉害的剑修,却因恋上凡人女子,又没能和她修成正果后,自此一蹶不振,修为大跌。如今就连拔剑都没了战意。 二师兄此话说者无心,但落在藏锋师兄耳中,只怕戳中了伤痛之处了。 不过,藏锋却是此时出了声,还是站在厉不应这边的说辞,“二师兄说得对,小师妹从未自己做主过一回,如今大战一触即发,让她多开心开心不好吗?” 孤月听了,脸色一白,摇头,转身就要去找俞纯和孟阙—— “不,我不信,她和孟阙怎么可能!” 见他持剑要去找那二人,厉不应笑容落下,说话也直白,“难道和你就可能吗?小师弟,别忘了,师妹和我们都不亲,因为我们啊,都是默许她去死的恶人啊。” 厉不应少有的正经之言,却叫在场的都变了神色。 藏锋蹙了蹙眉没有吭声,缙云则是低下头,显然这两人是愧疚难言。 至于白晓星,他依旧是那副超然物外、看透生死的模样,他此时正在勘查乘风宗各处的结界,听见这话时,眉眼没有什么变化。 孤月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似的,一瞬僵直在原地,剑都险些掉落在地。 背影都透露着几分可怜。 心中既记挂着小师妹,却又不会违抗师命和掌门之令,坚守正道便需要放下儿女情长,但这也意味着厉不应说得对——他是默许小师妹去死的人之一。 就这样的他,还有何面目反对小师妹和谁成亲呢? 他连反对的资格都没有,就更别说站在她身边,成为那个“他”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纠结这些?门中弟子为护宗门正严防死守各个关口,我们倒好,在这辩些陈芝麻烂谷子的问题。” 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