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叶初棠回来,小奶团立刻从沈延川身上跳了下来,跑到叶初棠跟前,举起手中的芙蓉糕。 ——阿姐!吃糕糕! 叶初棠俯身,用帕子擦了擦她嘴角的碎屑,这才又冲着沈延川行了一礼。 “不好意思,小五不懂事,打扰了。” 沈延川眉眼舒展,似乎并不介意,淡笑道:“无碍,她很可爱。” 叶初棠将小五抱起,左右看了看,正看到叶璟言从药房出来。 “阿姐,你回来了?” 见到叶初棠,叶璟言悬了一天的心总算稍稍放下。 他还说他们如果再不回来,他就得去衙门看看了。 叶初棠瞧见他手里拿着两个白瓷瓶,随口问道:“有人来买药?” 叶璟言颔首:“杨婶子家的幺儿白天偷偷跑去湖里玩儿了,不小心划伤了腿,杨婶子说来拿点药。” 原来如此。 杨婶子这几年对他们一直很是照顾,这点小忙是该帮的。 叶初棠又多问了一句:“严重吗?” 叶璟言笑道:“阿姐放心,那孩子伤不重,就是划了道口子,就是杨婶子打得比较狠,屁股都开花了。” 叶初棠:“……” 行吧。 那是个挺大的野湖,平日里不少孩子喜欢跑去玩儿,每年都会出意外,杨婶子后怕生了气动手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 “怎么拿两瓶?” 到底是自家孩子,杨婶子下手应该还是有轻重的。 叶璟言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两瓶药,“哦,这一瓶是给杨婶子的,另一瓶是给她表侄女的。她今天来杨婶子家送东西,正好听到杨婶子说咱们家医馆的金疮药效果特别好,就多要了一瓶,说她昨天做饭切伤了手,正好用得上。” 叶初棠眸子微微眯起。 “是么?” 杨婶子这个表侄女她见过,风风火火,直爽麻利。 做饭伤到手并不稀奇,但一般这种情况下,普通老百姓最多捣点药草随便包扎一下了事,并不会专门为此买一瓶金疮药。 毕竟这金疮药卖得并不算便宜。 杨婶子来拿药,叶初棠都只是象征性收個零头,其他人可都是原价。 这瓶药的价格,抵得上她丈夫半个月的工钱了——说来也巧,她家男人就在曹家做工。 叶初棠心念电转,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将小五递了过去,道:“白天的事儿还没来得及去道声谢,东西给我,我亲自去一趟吧。” 叶璟言自然不会违背自家阿姐的意思,当即抱过小奶团。 叶初棠叮嘱道:“她这两天吃芙蓉糕吃得有点多了,你看着点,免得回头零嘴吃多了吃不下饭。” “好。” 叶初棠这才转身去了隔壁杨婶子家。 …… “这叶大夫一天下来可真是够忙的。”屋内,连舟看自家主子喝完了药,忍不住嘟囔,“操心弟弟的事儿不说,孩子吃糕点这样的小事儿也得惦记着。” 沈延川正在看信,闻言头也未抬,只一声轻笑。 “是,还得防着我,更多费几分心思。” 连舟愣了一下:“主子何出此言?” 叶大夫防着自家主子?他怎么没看出来? 沈延川将手中的信放下,脑中浮现叶初棠回来时,看到那小奶团在自己怀里时,那一瞬的眼神。 清冽犀利,难以捉摸。 还带着一丝极难察觉的敌意。 这位看似温柔和气的叶大夫,可没那么好应付啊…… 沈延川抬手,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烛火的映照下像是镀了一层极淡的釉光,清冷如玉。 那封薄薄的信迅速被火吞噬,化成几片残余的飞灰。 连舟眉头皱起:“主子,京城那边……” 沈延川淡声:“不急。” 如今他受伤的消息已经传回,接下来,只要耐心在这里等着就是。 连舟垂首。 “是!” …… 叶初棠敲开了杨婶子家的大门。 看到是她来,杨婶子又惊又喜:“哎呦叶大夫!怎么是你亲自过来啦!” 叶初棠笑道:“我刚和阿风回来,听阿言提起平儿受了伤,就说来看看。” 杨婶子连忙道:“他那就是贪玩儿!活该!哪儿用得着劳烦你!” 她心里一直对叶初棠十分敬重,觉得她小小年纪养活全家不容易,更重要的是,还有一手好医术! 平儿三年前半夜高烧昏迷,找了好几个大夫都说不行了,她抱着孩子大哭,正巧遇上了刚刚来到江陵的叶初棠。 只用了半夜时间,平儿就退了烧,三天后就又活蹦乱跳了。 从那以后,杨婶子就觉得,江陵的那些个大夫,没一个比得过叶初棠的! 杨婶子把叶初棠迎进去,同时冲着屋内喊:“小芸!叶大夫来了!”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走了出来,正是杨婶子的表侄女,周芸。 见到叶初棠,她愣了一下:“怎、怎么是叶大夫亲自来了?” 叶初棠淡笑道:“阿言照顾小五去了,听他说你也要这个金疮药,我想着你可能伤得厉害,就顺便来看看。” 杨婶子一拍大腿:“这可太难得了!小芸,叶大夫平常可不是什么人都给看的!还不快点儿给叶大夫瞧瞧!” 周芸将手藏到了身后,笑容有些勉强。 “我、我就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