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雲风顿时愣住:“阿姐此话何意?” 如果不是叶恒下的毒,那又会是谁—— 叶璟言拍拍他的肩:“他再想堵住韩尧的嘴,也不可能在今天下这样的死手。你想想,他今天带着那么多人大张旗鼓去了韩家,要是韩尧死了,第一个被怀疑的,肯定是他啊。” “这倒是。”叶雲风很快转过弯来,但还是没能猜透,“那韩尧体内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阿姐不是说,他那毒还挺厉害的吗?” 叶初棠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不紧不慢道:“是挺毒的,想一并将韩尧和叶恒一起解决了。” 叶雲风惊了一下。 叶璟言却似乎也早已想到这种可能,脸上并无震惊之色,思虑片刻后,问道:“那阿姐可是已经猜到,究竟是谁做的了?” 叶初棠眼睛弯了弯,眼眸乌黑清润。 “我猜不猜得到不重要,重要的是,叶恒要能猜到。” …… 咣当! 牢门重重甩上,震得叶恒打了个激灵。 他僵硬抬头,环顾四周,看着这阴暗潮湿的牢房,嗅着空气中发霉甜腥的令人作呕的气息,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直到此刻,他还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他堂堂四品朝廷命官,居然就这样屈辱至极地被关了起来!? 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连他自己都始料未及。 他明明是去韩家,让韩尧老实点儿不要乱说话的,结果……怎么会变成这样!? 叶恒靠在冰凉的墙壁,缓缓蹲了下来,脑子里一团乱麻。 苏圩亲自下令把他关进来的,想出去绝对没那么简单。 最起码,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他都不可能离开这里了。 可……他分明没有对韩尧下毒啊! 难道是叶初棠故意诬陷?但她也是被临时请来的,何况这样做风险太大,说不通。 尤其当时韩尧的确已经昏过去了。 叶恒眉头紧锁,他最开始明明只是让人搞点儿迷药,让韩尧昏睡几天,不要惹事就好,怎么会变成了毒药—— 不对! 叶恒忽然明白了什么,骇然睁大了眼睛! 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将迷药换成毒药的,也就只有—— 那个名字徘徊在脑海,令叶恒浑身发麻,四肢冰凉。 一股难以形容的绝望渐渐涌上心头。 难道,他也和韩桐一样…… …… 慕容晔哄了叶诗娴好一会儿,看她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以后,这才转身回府。 绕过回廊,他便直接往后院的方向而去。 慕容阳正在院中射箭。 他征战沙场数年,武艺高强,哪怕如今已经高居二品都指挥使之位,也依旧未曾落下这身功夫。.. 咻——咄! 长箭射出,稳稳落在靶心。 慕容晔走上前去:“爹。” 慕容阳继续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箭来,未曾理会他。 一般情况下,慕容晔是不会在这种时候打扰他的,但今天情况特殊,他实在是等不及。 “爹,儿子有一事相求。” 听到这,慕容阳却依旧是动作未停,只声色冷肃淡漠。 “你要是为了叶恒的事儿来的,就不要开这個口了。” 慕容晔心中一沉。 他父亲对他向来严厉,可他的大部分要求,也都会被满足。 这还是第一次,他话都没说就被拒绝。 叶诗娴在慕容府外等了一下午,慕容阳不可能不知道,结果他一来,他爹就摆出了这样的态度。 “爹。”慕容晔不死心,“叶家的情况,您应该也已经都知道了,但是叶恒不是蠢人,这件事肯定不是他做的啊!” 慕容阳道:“不管是不是他做的,苏圩现在已经把他送进去了,你难道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他眸子微微眯起,瞥了慕容晔一眼。 “我知道你对那个叶诗娴有意,但她爹这次是摊上了大麻烦,你还是别跟着掺和的好。” 慕容晔拳头攥紧。 “可是——” 咻——! 慕容阳再次射出一箭,同样落在靶心。 他声音转冷:“你这段时间疏于骑射,连个野路子出身的毛头小子都能赢伱了,你不想着进取,反倒一直在操这些不该操的心,着实令为父失望!” 慕容晔心下一慌:“爹,我没有!我只是……” 他想为自己解释一二,却又觉得这会儿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了。 无形的压力沉沉压在他的肩头,令他有口难言。 慕容阳没再看他。 “行了,你下去吧,以后也离叶家人都远点儿。” 他顿了顿。 “也包括那个叶初棠,懂吗?” …… 今夜无星无月。 叶初棠带着小五回到房间,带着她洗漱好之后,把那小小的一团塞到被窝,随后吹熄了蜡烛。 房间内顷刻陷入一片漆黑。 夜风习习,万籁俱寂。 …… 韩家。 守在门口的人歪着头打着瞌睡。 一阵风拂来,房门被吹开,里面还残留着淡淡的药味儿,随风飘散。 侍卫勉强睁开眼,走过去把门关好,又靠着墙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