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的时候,宋穆的心中都还在想着这个事情,此刻脑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故事成形。 宋穆并不打算把这个故事写的那般绘声绘色,只追求突出重点,用重点调动大家的阅读情绪。 这位举人旅帅的重点,便在于拳拳报国之心。 于险境,死战不退,于边陲,斩妖除魔。 在这等年代,此等人物是最易引得人共鸣的,更是会令人不自觉的在心中升起一股澎湃崇敬之情。 宋穆在房中思量许久,而后也觉得豪气涌上心头,当下便豁然落笔。 “余闻西疆军报,上书一人之名号……” 宋穆当下神情专注,脑中此刻思绪涌动,似乎之前那种秉烛写文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 或许是对于这篇文章寄予厚望,也或许是心中腹稿已经打磨良久,此番宋穆手中墨笔十分顺畅,洋洋洒洒便写下了上千字。 这人物的生平和所做之功绩也顿时跃然纸上,尤其是宋穆毫不吝啬溢美之词,攻有猛将之姿,守有儒将之谋,那过往宋穆见过的各种英雄典故,此番更是往上比之。 待到文章雏形初现,一个独臂文人浴血而战,已经跃然纸上。 甚至于词语已会令人不由自主的感觉激动,甚至感慨万分。 宋穆也是片刻未能从这等状态之中脱离出来,而待到重新将这篇文章细细读来,竟发觉无一字需要改动,简直通顺无比。 宋穆见此也是啧啧称奇,感觉刚刚的状态十分之玄妙,此刻细细端详着面前的文章,却是想起了之前陶风明的建议,还有今日李翱的要求,宋穆当下再次拿起笔。 故事虽讲完了,但还未落到这文章真实的用意,宋穆要亲自为这篇故事写上一段心得。 一段不属于自己,而当是天下每个文人志士心中热血的心得,不仅令人非赞叹万分而心生憧憬,更要拍案而起此番敢与争先。 “余初见此军报,只觉惊为天人,二十年光阴仍觉漫长,而将军于那黄沙之地,面朝妖国,戍卫疆域十数年,却又是何等情形……” 一瞬间,宋穆也调动起了自己的情绪,手中速度也是飞快。 而于这之中,宋穆却是并未再赞美英雄之壮举,而是解读此番事情身后之缘由,写到旅帅断臂,更是怒斥妖族凶残,蛮横不愿人间平静。 所谓兵戈一日挥动,万千儿郎崩猝。天地血色浸染,人间痛哭遍地。 于这篇文章之中,宋穆再举了各种妖魔残害人间之例,更加痛斥妖魔之凶残,痛斥此等蛮物不通情不达理,言之凿凿,可谓是字字诛心。 宋穆似乎妖将自己所见到的种种苦难,都往这一篇文章之中灌输进去。 只是写来只觉得文章快有所不够了,宋穆有些不甘心就此结尾,看到这纸张上最后一块空白之地,宋穆却是顿时福灵心至。 “攻书学剑能几何?争如沙场骋偻啰。” “手持绿城枪似铁,明月,龙泉三尺斩新磨。” “堪羡昔时军伍,谩夸儒士德能多。” “四塞忽闻狼烟起,问儒士,何人敢去定风波?” 一首诗词顿时落成,借着这诗词满篇的豪气,这文章几乎立刻将宋穆心中的不畅一扫而空,那长久的压抑也是让人感觉通常。 宋穆写完这篇文章,再看着这首前人所做诗词,此刻也是十分的爱不释手,当下拿着细细的品读了一番,心中竟忽的有了一种冲动,此刻匆匆卷起了这片文章。 黑夜之中,宋穆当下拿着这文章快步出门去。 这样的文章,若是能立刻刊印在《天下文刊》上,当不枉这般畅快了。 少有这般冲动,宋穆当下匆匆出了门,快步朝着文刊阁而去。 已经宵禁的长安,此番大街上很是安静,宋穆在街上快步行走,丝毫不管周围的情况。 只是路过一条街道的时候,却是匆匆碰到了几个人。 那几人冲撞而来,见到一个穿着官袍的年轻人,当下也是面露惶恐,此刻在旁边躬首。 宋穆也没有注意这几人,当下匆匆掠过离开。 而几人之中,一个瘦小的人却是看着宋穆离开的背影,此刻后怕的说道。 “我还以为这人是来抓我们的,” “快走,不是抓我们的最好。” “不过说来奇怪,那人看着那么年轻,便是文朝官员?还一脸兴冲冲的,是要去做些什么?” “你们还在这里议论什么,赶快走,若是长安卫发现了我们,今日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有人催促着,几人当下都匆匆的消失在了这夜色之中。 而当下的宋穆已经快步走到了大街之上,有那巡逻的队伍见到了宋穆上来拱手,看了一眼宋穆的腰牌赶忙放行。 宋穆就这么一路走到了文刊阁前面,而今日的文刊阁也是灯火通明,其中还不断的有声音传出,在这街道之上也是独一份。 宋穆当下上前叩门,表明身份之后,开门的正是霍台,此刻对方双眼布满血丝,见着宋穆万分不解。 “宋兄,如今可是宵禁之时,你怎么过来了?” 宋穆则是连忙迈步往里,见得这一楼的众多的雕版师傅正在忙碌,此刻也是诧然。 “明日就要出刊了,但是陛下刚刚放出几道圣旨,故而我等还要加印,今日便显得多有些匆忙,不过宋兄,你这般过来,却是为了什么事情?” 霍台跟在后面问了一句,宋穆回过神来,当下也是扭头看向对方,然后将自己手中的东西拿了出来。 “宋穆今晚刚刚写好了一篇文章,便是想让诸位看看,若是能成,没准还能跟上这次的《天下文刊》。” 听到这话的霍台当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