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穆当下在其中仔细的翻找了一番,不少的卷宗因为这般混乱堆叠在了一起,宋穆翻找了片刻,才找到了一些关键的卷宗。 而若要将这里全部整理一遍,或许要花费漫长的时间。 这不由得让宋穆心头一沉,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看了。 “宋大人,没想到这关键时候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岔子, 您看,要不我这就安排人手开始整理?” 阮中近当下在宋穆旁边说着,此刻还扭头怒斥了那官差一句。 “如此愚钝,大理寺,容不得你这等莽撞的家伙。” 此话一出,那官差立刻就跪了下来,此刻连连磕头求情,宋穆见状也觉得脑袋大,此番连忙开口说了一句。 “阮大人, 事已至此,无须这般。” “只是要大人帮忙召集人手,将这里整理一番了。” 那阮中近听得这话,此刻也是微微点头,不过也是长叹了一口气,此番看向宋穆,开口说道。 “宋大人,此事确实徒增麻烦,宋大人有什么要代劳的,尽管说。” 宋穆虽是无奈,但是如今情况,对方胡乱插手,反倒是更加手忙脚乱,于是只是笑着摆手。 “多谢大人了,不过如今情况, 应当还应付的过来,只要这些卷宗大多还齐全。” 如今这里面的卷宗已经无法再看了, 宋穆便去了另一间屋子查看新搜集来的卷宗。 阮中近当下则是甩袖走了,那弄得事情一团糟的官差也离开了,两人不多时,竟然在大理寺中碰面。 “大人,此事,真的不会再降罪于小人了吧?” 那官差此刻已经换了一副面孔,满是谄媚的看向那阮中近,阮中近依旧是那副严肃的面孔,此刻看着对方,只是冷哼了一声。 “此事无碍,这宋穆查案这般遮掩,也是本官无奈为之。” 那官差听得这话,又是小步上前来,轻声问道。 “可是大人不是支持对方查案吗?这一来,可不就是拖慢了他的进度,这到时候。” 阮中近看着对方,此刻则是甩了个眼色。 “你懂什么。” “此案本就是我大理寺督办,如今可好, 都算给他宋穆一人了,你且看吧,这过些日子看不过来了,到时候必然有求于我们。” “我们到时候伸手查案,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了,查出长安叛徒的案子,你可知道这是多光彩的事情。” 这阮中近如此说着,那官差满脸笑意的连连点头,只是回过头来,这阮中近也是微微皱眉。 “只是这宋穆遮遮掩掩的,唉,难道这案子,连我都难插手?” 这边的阮中近还在为了宋穆不肯分一杯羹耿耿于怀,那边的宋穆此刻则是甩开心中那些杂念,仔细的翻阅着面前的卷宗。 这是宋穆让大理寺官差收集而来的几乎所有经由马樾批示的案件文书,此番宋穆飞快查阅,却是为了从其中找到那马樾的关键。 便是这马樾背后的情形,究竟是如何。 对方在这刑部的职位上也当了不少年的官,其中必然也利用了便利,为私底下做了些事情。 如此一颗棋子,不可能从头到尾便只用了两次。 为了这一条简简单单的线索,宋穆几乎是废寝忘食,花了无数的功夫在其中寻找。 忽的,宋穆从这其中找到了一个情况。 这马樾,参与了数次刑部押解重犯入长安的事情,这些案件分布不均,但是有几次却是连续批示,从数个地方调集犯人。 宋穆循着这些案子查阅了一番缘由,发现受审时日又极为不均,根本无须集中调集。 看到此处,宋穆脑中忽然有了一个结论。 这大批密集的犯人入长安,必然有所夹带,他又负责调集与验收这两个头尾环节。 宋穆立刻起身,此番想到了自己之前看到的一些关于马樾的卷宗,那上面似乎也有所相同记载。 可是待到宋穆回到刚刚的楼阁之中,看着那满地狼藉,却是十分不悦的叹了口气。 “果然是徒增麻烦。” 宋穆喃喃的说了一句,却也没下去寻找,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的卷宗,此刻宋穆心中倒是有了目标。 这当初押解的队伍,其中必然也有狱卒,这些东西,杜纤音或许知晓一些。 宋穆旋即便是转身,吩咐了几个官差一声,便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当初宋穆拜托杜纤音帮忙打探这些消息,就是想着她们对着三教九流至少多有了解,或许能有不一样的收获。 只是这事情已经过了许多年了,不知道是不是早有人代替马樾继续进行着这件事情,还是这条路已经被埋没干净了。 宋穆此刻朝着余音坊的方向而去。 杜牧诗宗在长安重新建立已经有些时日,但是毕竟此处长安,寸土寸金,杜氏诗宗不过是买下了两栋楼阁招收弟子,除此之外,余音坊依旧是其支柱。 对于如今的杜牧诗宗,宋穆也有所了解,其在豫章还有分部,不断为这杜氏诗宗收拢子弟,不过所走的渠道,大多是则余音坊了。 也因为如此,杜牧诗宗的男性弟子数量不多,一个女性弟子众多的诗宗,也的确在文朝引起了不少人的议论。 不过宋穆也看得出杜纤音的安排,有了那音律造境之法,杜牧诗宗实质上已经算是脱胎换骨。 此刻宋穆到了这余音坊的不远处,看着那同样人潮挤挤的地方,脸上却是闪过一丝犹豫。 中州比斗回来之后,关于杜纤音与自己的纠葛也不知如何便开始传播开来,其间各种谣言,听得宋穆也是连连皱眉。 为了这个事情,宋穆还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