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宋穆口中得知如今不过十五岁的宋怀通刚刚成为秀才,就是不过十二岁的宋承明,如今也已经通过县试,孔宗两人更是诧然万分。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宋兄,两位贤侄往后,必然继承你的衣钵!” 孔宗当下满是欣慰的说着, 此番又是喃喃说了一句。 “看来此番春闱过后,我却要好好告诫我那两个臭小子。” 宋穆笑了一声,此番与孔宗和孙方说道。 “要我说啊,春闱过后,你们到时候高中,把他们都接来长安, 正好和怀通他们作伴!” 孔宗也是煞有介事的点头,此番也是跟着宋穆迈步进了院子。 院中谷清清正照料着宋穆的第叁个孩子, 如今不过叁岁的千金宋依清,此番听闻故友前来,也是起身相迎。 见着宋穆如今儿女双全,已经是后继有人,两人也多是慨叹。 “难怪宋叔如今活的自在,宋兄啊,你们宋家,往后那又是荣光万分啊。” 孔宗感慨着,当下叁人都在院中聊天,此番宋怀通宋承明也坐在身旁,听着两位叔叔说着千里外家乡的情景。 宋穆也是听着其中的事情,尤其是说到自己二叔家中事情的时候,宋穆也是多有慨叹。 物是人非,只养育了一个女儿的二叔二婶如今也是享福,宋明微就嫁在了城中一户富贵人家,如今膝下多个儿女。 之前还往长安来信,要将小儿该宋信, 也算延续二叔一房的血脉,请宋穆取了名字。 或许是久未能有人如此交心而谈,宋穆也是有些徜徉,直说这物是人非,往事万物瞬息而变。 不过孔宗也是笑着说道。 “宋兄不必叹息,如今咱们江南西道,也算是扬眉吐气,这其中,多是宋兄的功劳啊。” 这般说着,孔宗似乎又有兴趣,当下坐直身子,与宋穆继续说道。 “宋兄可知道,此番春闱,我江南西道赴考的举子,可有多少?” 宋穆看向对方,孔宗默默一笑,伸出两根手指。 “近两千人!” “就是江南东道,福建,都比不得我们!” 宋穆听到这话也是面露诧异,江南西道此番竟然就有两千人参加春闱,这简直前所未有。 “这其中不少都是受了当年宋兄你异象福泽的学子, 这些年咱们江南西道,可算是人才辈出。” “咱们江南西道啊,便真成了人杰地灵之地了!” 孙方在一旁点头。 “敬昭,如今这些学子都要往着长安来,怕是他日前来拜谒的学子,都要踏破你的门槛了。” 宋穆哑然,不过江南西道能有更多文人涌现,不论于江南西道,还是文朝都是好事。 只是宋穆刚成了副考官,一时间却是觉得这事情多有些不同的感觉了。 晚间,叁人举杯相庆,推杯换盏间自然是相互祝福,宋穆也期望两位故友在春闱之上能一举夺得功名,两人也是点头,感慨着今日不同往昔。 而后叁人在院中继续畅谈,孙方先去休息,便只剩下了宋穆和孔宗两人。 此刻的孔宗似乎也终于冷静了下来,啜着茶水,与宋穆畅谈天南地北。 不过不知何时,孔宗的话题却是忽然一拐,与宋穆说道。 “宋兄,你可还记得崔可行?” 宋穆一顿,对于此人自然是有所明晰,但是如今清天卫对其也无所踪迹,宋穆也是很久后才从孔宗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我看这崔可行,应当早早堕入魔道了。” 孔宗这般说了一句,宋穆对于这个结果也算明晰,但是此刻孔宗的脸上却是露出几分担忧。 “宋兄,或是我杞人忧天,但是我想,这或许与你是个祸患。” “你可有什么应对之法?” 宋穆看向对方,此番只是澹澹说了一句。 “祖海你何出此言?” “其实一年前,我曾见到他,那时候,他已经是进士修为。” 孔宗如此说了一句,宋穆神情也是一顿,而孔宗则是看着宋穆继续说道。 “他还在找你,而且他似乎对《叁字经》,有种执念。” 宋穆听闻默然,当下也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我早知晓此事,或许未来,会再有那对视之时。” “敬昭,那你将来如何?此人若是不除,或许……” 宋穆微微摇头,当下看向孔宗。 “此事待他日,如今我,真是无暇顾及。” 听得这话的孔宗一顿,当下再打量了一下宋穆,似乎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这份威胁,在孔宗看来需要除之而后快。 但是对于如今的宋穆来说,却或许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身份境界的不同,让这一切也有了不同的看法。 孔宗微微点头,此番重新抬头看向天空,今日月明星稀,却鲜有冷风吹过,竟还算舒适。 “宋兄,那你的《叁字经》呢,这天下之人,如今都以为那《叁字经》还是那个叫做读书人的人所写的呢。” “你已经是翰林境界,难道还配不上这《叁字经》?” 孔宗如此说了一句,宋穆也抬头看向天空,此番也是露出沉思。 片刻后,宋穆只是澹澹的说道。 “祖海,你可还记得我当初说要写这《叁字经》的初衷是什么?” “当然记得,那日见渔村孩童,你说要他们也能认字学儒礼。” 宋穆默默点头。 “是啊,我是要他们认字学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