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宋穆的主要任务便是在贡院和几位官员讨论一下关于春闱题目的事情,然后再于东宫为李栋的春闱考试做着准备。 于这其中,宋穆也未曾透露自己的身份,而当下公布出来的,也不过是主考官常一东。 文朝才子对此自然是闻风而动,每日有无数文人才子上门与常一东递拜帖, 常一东所着文集,也在长安销售一空。 如此热情高涨,也让宋穆咋舌。 不过如此不过数日,宋穆家中却也是门庭若市,而其中缘由,则是江南西道往长安来的学子,此番都已经抵达。 在拜谒常一东后, 这些人便径直往着宋宅而来。 这一日休沐, 宋穆在家, 便也见到这满院书生。 而其中带队之人,竟然是往来府学训导肖厉,而此番他已经是书院训导,带一众弟子赴长安赶考。 “此次也是我江南西道弟子最为众多,学政大人担忧其中多有困扰,便命我上长安来,也算是保驾护航。” “如此一到长安,我们便也马不停蹄的来拜访你了。” 肖厉当下被宋穆请着坐下喝茶,虽然如今宋穆已经是对方的上官,但是宋穆不肯以官场论高地,肖厉也着实轻松了几分。 宋穆当下也是笑着看着面前的上百位举人,这些人将院子塞得满满当当,此刻都是恭恭敬敬的站着,那老成一些的还故作镇定,稍是年轻一些的, 则是面色激动,频频抬头打量而来。 “大人, 不如与我介绍一番?” 宋穆当下笑着说了一句, 肖厉便是起身,唤了几人上来,都是相貌端正,实力雄厚的年轻人。 “这位是浔阳府学出身的聂广,名士之后,写的一手好经义文章,也是我江南西道数十年来,除了你以外最年轻的解元了。” “这位是张向奇,是张益气的族弟,可是吉州府桉首,与你一般,十八岁中举!” 宋穆听得肖厉这般介绍,此刻神色也是震动,仔细的朝着这些人打量,一时间也是颇为慨然。 “没想到我江南西道还能有今日,竟能于一次春闱,千人赴考。” 宋穆慨叹一句,肖厉也是点头,不过其中却有举子抬目看向宋穆, 当下开口说道。 “一样都仰赖状元福泽!” 宋穆一顿, 那其中不少人都是抬头看来,此番纷纷点头,刚刚那人则是拱手继续说道。 “在下连守信,家住豫章城,十岁那年,我与祖父于与考院外受状元福泽,如今祖父康健万分,在下愚钝,花了十七年才入举人,但已经是我十代小民难成之伟业!” “此番赴长安,就是为叩谢大人!” 这般说着,旁边也有人应和,而这憨厚汉子就要跪下,却是忽的感觉身下一股伟力托起,便听到宋穆的声音传来。 “男儿跪君亲师,切莫这般。” “大人,您就是我们的恩师。” 那连守信这么说着,宋穆当下却是摇头,此番面色平静的说道。 “我所做不过皮毛,文道一途,多是你们心底坚定,才有今日。” “如此当持之以恒,此番春闱,我便先祝诸位金榜题名了。” 话音落下,院中立刻响起众人的声音,而后各个出门,却是更加感慨,有人说这宋状元儒士风范十足,实在令人敬仰,有人说宋大人亲和却又敦敦教导,此乃良师。 一众学子受此激励,倒是更加坚定要努力于考场,取得一个功名。 而当下宋穆则是与肖厉再聊了几句。 “敬昭,我此番前来,其实还有一事,想要为我江南西道才子争取一番。” “大人不妨直说,若是宋穆能做的,必然帮忙。” 宋穆听肖厉要为诸多江南才子求事情,此刻倒是有些好奇。 “如今于春闱还有两叁月,我江南西道弟子也来了不少,他们又大多对你崇敬。” “你也见刚刚情形,我想这之后,可否想办法,办上一两场讲学,不为解惑,就算是满足这一众才子的敬仰之情。” 肖厉如此说着,眼中也有所期待,宋穆听闻倒也是点了点头。 “此事我便应承了,能为家乡学子解惑,乃宋穆之荣幸。” 肖厉也是露出笑容,此番更是感慨一句。 “如此甚好,此番情景,我也从未见之,若是这次春闱下来,我江南西道能有百位进士,延绵日久,我江南西道进士文人,怕是要冠绝天下啊。” “说来惭愧,昨日做梦,我竟梦到,往后天下百官,半数来自我江南西道,那等情景……” 肖厉感慨了两句,宋穆此刻也是面露笑容。 这并非不可能,前世便有满朝文武半江西,这一世的雄伟文朝,若能再见此景,宋穆也觉得是天下盛世要来了。 过后的一段时日,宋穆倒是更加忙碌了起来,而宋穆所举办的一次讲学,竟也成了这长安一道恐怖情景。 一日书院布道,竟有幞头万顶而来。 千百举子拱手相问,翰林宋穆日解百惑。 如此传为长安美谈,宋穆的名声更甚,甚至这一城书肆,竟难寻一本宋穆文集诗集。 直到春节再临,宋穆才终于送了口气,彼时又有谷成修与谷锋杰等人来到长安,与宋穆一家共度春节,和满万分。 一路到了上元佳节,这一日,宋穆与家人出门,宋怀通与宋承明约了叁五个好友各处闲逛,宋穆抱着宋依清,手拉着谷清清,也在这满街花灯中游玩。 “夫君,你一年到头,便也就这几日清闲些。” 宋穆闻言也是点头,此番颇是溺爱的看着谷清清。 两人结发夫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