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诗宗所有百姓自小都要读书修习文力,而后通过比斗确定宗门倾斜的资源,这等比斗每月都会举行一次,到还是有些值得观摩的。” 宋穆跟着陶令冬到了这山间的又一处广场之上,此刻听得对方这般言语,宋穆也是不断地点头。 诗宗之中本来就有一种残酷的竞争机制,陶氏诗宗作为大宗门,会这般做也没什么奇怪,只是令人惊讶的是此处人人识字,也并非按照血脉再做挑选,一切只依照实力安排,倒也是有些独特。 宋穆的目光当下朝着周围看去,这比斗场中,此刻站着数百人。 那些穿着麻衣的诗宗子弟年龄各异,男女参半,实力也参差不齐。 只是这些人站在这其中,此刻各个面色严峻,看起来有种怪异的感觉,让宋穆感觉有些不同一般。 “那不知这等比斗,可是不可让他人围观?” 宋穆如此问了一句,听到这话的陶令冬却是微微一顿,然后开口说道。 “非也,这等比斗本宗允许任何陶氏族人随意观摩,只是有些频繁了,想来他们多有厌倦吧。” 宋穆脸上稍稍闪过几分疑惑,但也未觉得陶令冬所言有什么不对,此刻也只是看着这场中。 很快这场中的比斗便是开始了,一位进士走上擂台宣布规则,安排比斗顺序,场下众人都在细细的聆听着。 而宋穆这时候却是听到了一句不同的话语。 “本次比斗,双方无怨,生死各有天命,当月修行资源尽归于胜者。” 此话一说完,这场中也没有出现任何的动静,只是一双双的目光都看向那擂台之上的两人。 宋穆却是为之一顿,此番颇是有些诧异的看向旁边的陶令冬,有些惊讶的问道。 “陶圣,这是……生死比斗?” 宋穆狠狠的皱了皱眉头,这样一场每月都会进行的比斗,而且只是当月修行资源的归属划分,竟变成了一场双方都可能需要付出生命代价的战斗。 这实在是令宋穆觉得有些不解。 而陶令冬对此却是表现得平静,此刻只是和声说道。 “的确,我宗比斗允许死伤,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一个月的修行资源是十分诱人的。” “往来甚至还有越级挑战,倒也会让人眼前一亮。” 宋穆听到这话却是面色一沉,此刻重新看向这场中,再看向那陶令冬,依旧是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这一月的资源,真的需要这般争夺?” 往来宋穆也见识过李杜诗宗训练弟子的方式,也绝不可能为了一月的资源如此大打出手,甚至痛下杀手。 而陶令冬面对宋穆这个问题,此刻却只是澹澹的笑了一声,然后摇头说道。 “或许我陶氏诗宗有所不同吧,再者这天下变动,只有残酷修行,才能于这片天地畅快生存。” 陶令冬的这番话语显得十分冷漠,一时间让宋穆也有些不寒而栗,而此刻场中的比斗已经开始了。 擂台上双方勐烈的撞击在了一起,那文力的威压朝着周围荡漾开来,诗文顷刻展露,两个秀才出手,竟已经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 宋穆面带惊讶的看着这场中的比斗,直到看到那其中一人挥出一剑,将另一人的手臂连根斩断,那人惨叫着投降,对方才收手时,宋穆陡然站起身来。 擂台上的鲜血洒出一道弧度,在宋穆的眼中显得有些过分刺眼。 同族无冤无仇而相杀,宋穆如何都接受不了这等画面。 陶令冬此刻也是站起身,看着宋穆说道。 “看来宋状元还是有些不喜欢这的情景,不如我们离去吧。” 宋穆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道粗重的鼻息,此刻点头默默转身,余光瞥见那伤者被狼狈拖下,耳中对方的惨叫声还在传荡。 宋穆与陶令冬从这里走出极远,宋穆仍觉得心中有些震动,此刻却有些明白当初师父为何对此如何憎恨。 师父之师及爱女都死于这等争斗,而陶令冬竟觉得稀松平常,那平静话语和满天修为之下,掩藏着的或许是尸山血海,表面恬澹的陶氏诗宗,暗地里或许也是风起云涌。 宋穆的心中一时间郁闷万分。而这时候陶令冬的声音再次传入宋穆的耳中。 “宋状元,我看你对此事有所不同看法,但无奈此才是我诗宗立足之本。” 那陶令冬此番已经恢复了那番老成的模样,听到这话的宋穆却也只是默然。 宋穆当下只说要往那藏书阁去,一览陶渊明之诗文。 或许也只有那诗文,能让宋穆心中这点郁闷短暂散去。 陶令冬倒也坦然,当下带着宋穆入了一座藏书阁,又交代其中之人好生善待宋穆,便飘染而去。 离去之时,那陶令冬的声音也缓缓传来。 “老夫便在外等着宋状元读书归来,到时老夫再与状元议其他之事。” 宋穆一顿,抬头看去的时候对方已经不见了踪迹,此刻站在这藏书阁中,却不免又是皱了皱眉头。 良久后宋穆长出了一口气,将这一切都暂时挥之脑后,然后在这藏书阁中观阅文章。 这其中的文章,多是陶氏诗宗多年积累下来的文章诗词,其中有不少是对前人乃至陶渊明文章诗作的分析领悟。 宋穆在这里还见到了两篇陶风明的文章,那时他的文章还稍有稚嫩,字里行间读来还有一种少年意气风发之感,宋穆也是欣然一笑。 如此便是废寝忘食,这满座藏书尽可观摩,让宋穆沉浸其中,满足对诗文的渴望。 时间如梭而过。宋穆在这其中也不知道待了多久,只是发觉身边未看的书册一本本减少,待到合上最后一本书册的时候,宋穆也是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