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巢里,缴获了六口箱子,里面都是梁匪历年来的赃物。冯排长拿一口箱子回去。” “孟主任,那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弟兄们出来剿匪,总不能空手而归。这些箱子上缴了,也不知道将来会落到谁的手里,你们出来当兵打仗,总得给家里人留口吃的吧。” 冯排长只觉得和这位孟主任做事,那是顶顶开心的事情。 轻轻松松就剿灭了悍匪,立了一个功劳,而且还能赚上一笔,将来他孟主任但凡有事,只要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那自己是一定义不容辞的。 当下也不再客气,叫了两个部下,抬了一口箱子回去。 顿时,全排士兵那对孟主任一个个都是赞不绝口。 粗粗计算一下,一口箱子里的赃物,卖了只怕不下几万大洋,每个人都能够分到不少,也算是发了一笔横财。 孟绍原又留下了两口箱子给岩嘴村的村民。 这些年,他们被梁耗儿祸害惨了,眼下梁匪已除,正要重新开始生活。有了这两口箱子,村民们的未来一年乃至数年生活也算是有了保障了。 孟青天啊! 岩嘴村的村民一个个感恩戴德,早把孟绍原看成了再生父母。 “邱兴昌,老腊肉。” “到。” “还有三口箱子。” 孟绍原指了一下:“弟兄们这次都辛苦了,两口箱子我上缴,剩下一口箱子,回到重庆后大家都分了。” “孟长官,你呢?” “不要算我。”孟绍原淡淡说道:“本长官清廉如水,一身正气,剿匪本是我分内之事,这些钱我是分文不会取的。” 说的何等大义凛然。 那副“出师颂”,价值早就远远的超过了这六口箱子…… “不能,这决不能。”纵是老腊肉经验丰富,眼光毒辣,可是,孟绍原表现的如此正气,他被感动的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小邱,你也在,我们正好合计一下。我看,就上缴一口箱子,我粗粗估算一下,每箱总得值四五万大洋的样子,用来应付上司也说得过去了。 还有一口箱子,咱们给送到孟长官的府上去如何?长官,您千万不能再推脱了,要不然兄弟们谁拿着钱心里都不安啊。” “是啊,是啊,孟长官。”邱兴昌连声说道:“你对我们的好,我们全都记得,这是您应得的,拿着于您的清誉丝毫无损。” 孟绍原叹息一声:“你们这是要陷我于不清不白的境地啊……罢了,既然是兄弟们的一片心意,我拼着名誉受损,与兄弟们有福同享吧。” 自有民国以来,论到脸皮之厚,孟绍原认第二,没人敢当第一。 他在上海南京的那些老部下,一个个早就对这位上级的秉性心知肚明,孟少爷说的话那是半句都不相信。 可这次来到重庆,邱兴昌这些人哪里知道深浅?就连老腊肉这样的人物都被他给蒙骗了。 …… 离开岩嘴村的时候,村民们连夜赶制了一面旗帜,那上面写着八个大字: 除暴安良,再生恩公! 村民们看到孟绍原带着队伍和俘虏出来,齐刷刷的跪倒在地,一起大呼: “孟青天!”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孟绍原脸皮如此之厚,也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叔叔,谢谢你。” 小盐巴从地上爬起,来到了孟绍原的面前:“叔叔,等我长大了一定报答你。” “好好的。”孟绍原摸了摸他的脑袋:“以后有事记得来重庆找叔叔,叔叔叫孟绍原。” …… 所谓出风得意马蹄急。 一路回到重庆,那是风光无限。 可惜,就是剿灭了一个小小土匪,也没见谁来欢迎自己。 “抓住他,抓住他!” 忽然,一片嘈杂声响起。 就看到一个乞丐一路狂奔,后面,几个大汉穷追不舍。 追上了,把乞丐踹翻在地,一顿拳打脚踢,领头的大汉嘴里还不断大骂: “窦爷的东西你都敢抢,你活腻歪了。” “去看看,怎么回事。” 孟绍原随口对邱兴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