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服务的人是谁。而这些为他服务,并且牺牲的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为谁而死的。甚至,有的人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死。情报战线,从来都是这么残忍,每一个人,都只是一枚棋子。 孟绍原,民国……” …… 樊迪申,44岁,军统上海特别办公室特工。1938年6月到达重庆,进入重庆高级特务培训班。 6月15日,因将手枪私自带回家,遭到逮捕,其后被关押在重庆特别秘密监狱。 1944年12月获释。 仅仅因为这么一点小罪,他被足足关押了6年! 获释当天,被交于一个信封。 信封里有一张纸条和一张支票。 一万美金的支票。 纸条上只写了三个字: “受苦了!” 此后,樊迪申被晋升为少校,国军某部军事观察员。 …… 赵旺武,28岁,军统上海特别办公室特工。1938年6月到达重庆,进入重庆高级特务培训班。 6月底,因对一名军官妻子说了几句轻薄的话,被捕。 1945年1月获释。 他同样得到了一个写着“受苦了”三个字的纸条,以及放着一万美金支票的信封。 赵旺武被晋升为上尉,后长期从事后勤工作。 …… 孔录贤,30岁,军统军统上海特别办公室特工。1938年6月到达重庆,进入重庆高级特务培训班。 为人谨慎小心,从不惹事。 7月2日,经过秘密举报,在其宿舍搜到和日本人往来的信件,虽然孔录贤大声叫屈,还是遭到逮捕。 1943年4月,在监狱中自杀。 1945年6月,他的妻子得到了一个装着两万美金支票的信封。 信封里也有一张纸条: “你的丈夫,是英雄!” 没几日,孔录贤被追赠为陆军中校。 那一天,孔录贤的妻子嚎啕大哭。 不是因为支票,而是丈夫这么多年的冤屈终于被洗刷干净。 …… 孟绍原点上了一根烟。 可是抽在嘴里,有种苦涩的感觉。 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万一那不是个陷阱? 万一侯群峰真的走的是那条路? 那么非但辜负了田七冒险送出来的情报,还白白损失了十五名特工。 “孟主任,花儿醒了。” “知道了。”孟绍原掐灭了烟站了起来…… …… “孟大哥!” 一看到孟绍原,花儿终于嚎啕大哭。 那么多天的委屈,彻底的得到了释放。 她一哭,伤口都在做疼。 可是她根本就不在乎。 比起心里的疼,身上的这些疼痛算得了什么呢? 她没了亲人,本来以为田七是她的亲人,可她发现自己错了。 孟绍原,已经是这个世上她唯一的亲人了。 她死死的抓着孟绍原的手,一刻也都不肯放松:“杀了他,孟大哥,帮我杀了田七这个畜生,帮我报仇,报仇!” “花儿,冷静,我会的。”孟绍原只能这么安慰她:“我保证,我一定会杀了田七为你报仇的!”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花儿翻来覆去的,不断重复着的,一直都是这三个字…… …… 好不容易稳定住了花儿的情绪,看着她缓缓睡去,孟绍原才悄悄的离开了病房。 医生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一看到他出来便说道:“伤势绝大部分会逐渐愈合,骨折处需要好好静养。总体来说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就能完全恢复。不过……” “不过什么?” “我怀疑她怀孕了。” “什么?”孟绍原的眼睛一下就睁大了。 这几天,他已经是第三次听到有人怀孕了。 但三次的心情都完全的不一样。 “还无法确定,需要再做一次检查。” “我知道了。” 孟绍原喃喃地说道。 花儿怀孕了? 不能让田七知道,决不能! 这个消息有可能让田七重新变成一个正常人。 可更多的可能是负面的。 一个特工,尤其还是一名潜伏特工,一旦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怀孕了,自己即将有孩子了,他的心态会迅速发生变化。 他会牵挂自己的孩子,他会变得不再那么坚定无比,他在应当献身的时候会出现犹豫。 因为他有孩子了。 他甚至还有叛变的可能。 因为他有孩子了,他想看到自己的孩子。 活着,看到! “吴静怡。” “到。” “从现在开始不许花儿和外界进行任何接触,严格封锁消息,等到她的伤势可以下地,立刻把她送到重庆去,严加看管,同样不许和外界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