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任何设计的再完美的计划,到了真正行动的时候,也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 北冈麻智初到重庆,他需要召集人手,制定出他认为最可靠的计划,然后才会行动。 那么,这就给自己争取到了一定的时间。 老腊肉是地头蛇,希望他能够有所发现…… …… “坐堂大爷到!” 那一声地道的重庆腔,悠扬的唱起。 “十万袍哥一条心,好似蛟龙上云霄!长幼自古都有序,万古传下是忠孝!” 几十个袍哥同时大声说道: “我等兄弟,参见坐堂大爷!” 坐堂大爷,自然就是重庆袍哥总舵爷、龙头大爷石孝先的拜把子兄弟孟绍原! 他孟少爷在上海是“小太爷”,到了重庆又是“坐堂大爷”,到哪都是当爷,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三弟!你想得我好苦啊!” 石孝先亲自迎了出来。 “三弟参见大哥!” 孟绍原做势要拜。 石孝先哪里会真的让他跪下,当前快走两步,一把搀住: “三弟,你我兄弟平起平坐,岂有这般礼数。快,茶早就备好了,三弟跟我来。” 算你聪明,没让你小太爷真的跪下。 石孝先事前接到孟绍原电话,说他已经到重庆了,一会就来拜见大哥。 石孝先顿时觉得大有面子。 孟绍原的大名,即便石孝先在重庆,也是多有耳闻。那些从上海回来的人,一个个把孟绍原在上海的事迹传得神乎其神。 现在,他刚到重庆,立刻就来见自己,那不但是袍哥的面子,也是他龙头大爷的面子大。 当时就紧急的把重庆“公口”的十排大爷全部都叫齐了。 “坐堂大爷!”十排幺爷,专管铜章铁印、招待报信的侯算五第一个站起来说道:“我们已经包下了‘得意楼’,专为坐堂大爷接风洗尘!” 孟绍原却忽然长长一声叹息:“哪有心思喝酒啊。” “老三,怎么了?”石孝先立刻追问。 孟绍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丢人啊,丢人啊。” “老三,谁给你气受了,说出来,我们给你出气!” “是啊,坐堂大爷,谁敢动咱们袍哥的人?” “多谢诸位兄弟好意。”孟绍原拱了拱手:“可这实在是我私人的事,怎么敢劳动诸位兄弟?” “老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石孝先脸色一板:“天下袍哥是一家,哪有兄弟不帮兄弟的道理?说,一定要说。” “大哥。”孟绍原一脸苦色:“既然大哥一定要我说,那我不得不说了。丢人啊,这次我从上海回来,身边带着一个我最钟爱的小妾。哪里想到,在船上的时候,她……她竟然和一个洋人勾搭上了……等到下船,就和那个洋人私奔了……” “什么?反了他了!” “反了反了,竟敢动坐堂大爷的堂客!抓到了,非得三刀六洞,点了天灯不可!” 顿时,大爷们完全炸锅了。 一个个愤怒的脸红脖子粗的。 兄弟妻,不可欺。 大爷的女人,不能动! 这可是犯了袍哥的大忌了! 孟绍原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他清楚,如果和这些袍哥的说,要抓一个日本特务,这些袍哥未必会特别的用心。 可要说到自己的女人被拐跑了,那是真正激起了公愤。 要知道,一个堂堂的坐堂大爷的女人和别人私奔,对方还是个洋人,那等于是把全体袍哥的脸啪啪的打得生疼。 这面子要是不挣回来,那重庆袍哥势必被别的公口当做一个笑话看待,大家出去以后也别想抬起头了。 石孝先面色铁青:“好啊,好啊,敢动到我们家老三头上来了?老三,这个人长得什么样?” “大哥,奇耻大辱,我已经请人把他的样子画下来了。” 孟绍原立刻掏出了北冈麻智的画像。 “果然是个洋人。”石孝先接过画像:“五排红旗、六排巡风、八排先锋、九排江口!” “在!” “给我找,把重庆翻个底朝天了也要找到这个人!” “是!” “找到了,交给坐堂大爷亲自处置!” “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