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后,说道:“现在吗?拜托,我在休假呀!”
“露露也请假了?铁哥他老婆要生了?”
“那好吧,我过来。”
“怎么了?”张秉文走过来。
姜南还在听电话里的同事说话,可她的心思都跑偏了。
她已经好久没有认真看过张秉文,这恍惚间,她突然想起了以前的张秉文。
认识张秉文,今年是第四个年头。两人是朋友介绍的,一来二去,张秉文先开的口,他约她吃饭,席间送了她热烈美艳的红玫瑰和昂贵的绿宝石项链。
像是所有成熟男女之间的告白,早就不是光嘴里说说而已。
姜南当时并没有同意,她觉得两人相处不久彼此并不了解。
后来,张秉文跟着她来到了文都,一切就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张秉文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帅哥。
单眼皮,有些凶相,并不算大的眼睛里似乎总是藏锋卧锐。
他又特爱理板寸,勾勒的五官线条分明。
三十好几的人,早就将年轻男人的那股子嚣张气焰掩盖了,反而添了几分不容靠近的冷淡。
这样长相的男人从高中开始就是姜南的理想型,这么多年都没变过。
张秉文到跟前,递了一个四方盒子,与此同时,姜南也结束了通话。
“从墨西哥给你带的小玩意。”
姜南打开看了,是一对翠绿色的耳坠。
“好看,我去戴给你看。”
姜南拿着进了屋,很快就出来了。
她皮肤白,衬得起绿色。她今天穿了件白色连衣裙,配上眉心那颗淡淡的痣,有种清冷感,温柔又素雅。
张秉文出差就会给姜南带礼物,总是些首饰。耳环,项链,手链,不计其数。
很早之前,姜南也抱怨过让他不要买了,她又不是八爪鱼戴不了那么多,可当时张秉文就直接将一条价值三十万的手链扔进了垃圾桶里。
那随意的样子,像是扔了一条廉价的发臭的鱼,它脱离了赖以生存的海洋,就只能凄惨地躺在恶臭的垃圾里。
“除了你,没人配得上它。”
许多年后,姜南回忆起这件事情,张秉文的偏执,也许早就有了信号。
“等会我送你去?”张秉文说。
姜南抿唇:“本来想着下午陪你的。”
“工作要紧。”
两人同姜青山说了两句就走了。
姜青山像是送佛一样,巴不得两人早早走,他门一关,给熟人去了个电话。
*
这四年时间里,姜南都在文都电视台都市频道《人生》栏目担任记者。
《人生》是一档民生新闻栏目,主要是关注和报道一些人民群众的生活。
刚才同小组的成员打电话说上面派了一个紧急任务。
紫辰小区发生火灾,火势还挺大的,她们需要尽快赶往现场做报道,姜南直接让张秉文送到了小区门口。
“你先回去,我这儿估计要好一会。”姜南解开安全带,“晚上一起吃饭。”
张秉文摸了摸姜南的头,“好。”
姜南快步赶了过去,穿过消防车和救护车,远远看见沈小杰扛着摄像机正跑来跑去在录像。
她也娴熟的加入了队列,已经来晚了,就不能再耽搁了。
劫后余生的人群四处逃离,并没有太多人愿意接受采访,大多数都是衣冠不整,蓬头垢面的。
男人穿着宽松的西装短裤,赤-裸着上半身,抽着烟,站在那儿指指点点,中年男人特有的啤酒肚,一排在那散开。
烟雾随着风飘来飘去,他们越说越激烈,烟越抽越猛,一地都是烟头。
女人散着枯燥的头发,怀里抱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孩子,她们一边哄着孩子,一边满心担忧地看着楼上。
也就个别老大爷在这灾难般的嘈杂环境下,淡定自若,坐在矮凳子上摇着蒲扇。
闷热的天气,随时有下雨的冲动。
姜南感觉太阳从树枝的缝隙里匀了几抹光在她身上,热得发烫。
她是真的不喜欢夏天。
姜南努力让自己面部表情放松,接着就跑过去采访:“叔叔你好,我是电视台《人生》栏目组的记者,请问你是怎么发现火灾的?”
群众说是这位大爷报的119。
“我不是第一个发现的,是个小伙子,他喊了两嗓子,我赶紧从家里出来,到了楼下抬头一看,突然听见一声很大的动静,像是什么东西爆炸了,然后看着浓烟滚滚出来了,我就赶紧打了119,一分钟都不敢耽误。”
“听说是3楼的张老太,捡了废纸壳子和塑料瓶放在楼道里,也不知道谁把烟头扔那里,烧着烧着就烧到电线了。”
“好在现在火控制住了,没死人,没重伤,轻伤的几个也都送去医院了。”
“真是要好好感谢那位小伙子,没有他还不知道烧成什么样才能被发现,这个时间段,大家都在上班,楼里可没什么人。”
“你们媒体可要好好宣传一下这样热心肠的小伙子,真是大家学习的榜样。”
大爷抬手指着不远处的男人,“瞧见没,人在那呢。挺帅一小伙子!”
“谢谢。我去问一下具体情况。”姜南说。
大爷摇了摇头:“小伙子不接受采访,去了几波人了,没戏,我本来还打算把我孙女介绍给他,他说他有女朋友了,可惜喽。”
姜南顺着大爷所指方向看去,仅仅是一个背影,身躯很高,他的胳膊搭在黑色轿车的窗口,另一只手上夹着烟。
烟头燃着星光,四处又缭绕着烟雾,在这忽明忽暗之间,他的手指掸了两下烟灰。
手指细长,骨骼轮廓清晰。
姜南收回目光准备去接着采访别人,可江小杰却先一步拉住了她:“南姐,我这边都弄完了,现场情况也拍了,消防员那边有郭哥顶着,你先走吧,写稿剪片子的事情包在我身上。秉文哥在等你呢,都快望眼欲穿了,你们难得见一次面,还不去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