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说,杀死蕙贵妃的会是母后吗?”赵容疏望着赵容德愈发急切,只见赵容德微微一笑,说道:“不会,我们的母后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怎么会跟一名宠妃过不去?”
赵容疏长舒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那就好。”
赵容靖回到府上,阴沉着脸,挥手一扫,桌上的杯盏尽数摔在地上,发出破裂的声音。
赵容靖单手撑着桌角,闭着眼睛尝试平稳翻涌的怒气。
“禁闭!只是禁闭!”赵容靖心中不甘,不甘皇后只落得禁闭这种不痛不痒的惩罚!
此时,玄司辰从屋外走进来,见一地狼藉,又见赵容靖一副气得不轻的模样,瞬间就明白了。
玄司辰避着碎片走至赵容靖面前,淡淡地说道:“我早提醒过你,就算蕙贵妃死而复生指控皇后,皇后也不会受到任何实质的惩罚。”
“凭什么?就凭她是皇后吗?”赵容靖猩红着双眼,满宫飘白的麻布仿佛就在他眼前。少年的他看着自己的母亲惨死,抱着年幼的妹妹在母亲的灵堂前跪了七天七夜,那种痛苦只换来皇后禁闭慈元宫这种敷衍的结局?
“你还不明白吗?权势,宫里最看重的就是权势。皇后禁闭又能禁闭多少天?她是皇后,她的儿子是太子,说不定母子俩跪了几天,跪得皇帝心软,这一切就过去了。我们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不过我还是可怜三皇子您啊!”
赵容靖扶着脑袋,整个人要气得昏厥过去。
“你还有什么办法?”赵容靖问道。
玄司辰发笑,无奈地说道:“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我该为您做的我都做了,帮您找到当年的真相,帮您布置这一切,剩下的该您了。”
“好。”赵容靖咬牙切齿,疯狂的仇恨已经完全地席卷了他,滔天的不甘使他无所畏惧,血光将降临在每一个他所仇视的人。
袁敬安骑马赶到了左翼卫处。
“我来见左翼卫使钟骁钟大人。”
门口的小厮一见是袁敬安,连忙跑进府里禀报。不多时,小厮气喘吁吁地回袁敬安道:“大人有请。”
左翼卫与右翼卫都是昭德帝独创的亲卫队,在昭德帝刚登基时,左翼卫和右翼卫都只听从昭德帝一人的命令,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左翼卫和右翼卫也出现了分化。右翼卫自几年前从亲卫归属中分离,现在已是太子手下的卫队;而禁军和皇城司在京中独占鳌头,左翼卫的职能渐渐被架空,只负责日常治安和皇帝急需时调用。
但昨夜,不知是什么原因,左翼卫的人会来刑部查案子。
一进府,左翼卫使钟骁出门而迎,恭敬地将袁敬安接进了议事堂。
“袁某今日来,并无他事,只想问问钟大人,昨日可是来了刑部探查一名叫刘冬雪的重犯?”袁敬安直接摆明了来意。
钟骁年纪三十五左右,长得不胖不瘦,看起来十分结实,年轻时受昭德帝赏识,进了左翼卫。在左翼卫摸爬滚打十几年,终于坐上了左翼卫使的位置,人生仕途可谓相当成功。
“没错,昨日我奉陛下的命令来探查刘冬雪,当时夜晚,陛下突然吩咐,我也不好推脱,便半夜造访了刑部,还望袁大人莫要怪罪,我来时太晚,不方便打扰大人。”
袁敬安心中起疑,陛下怎会半夜让人查案子,这太匪夷所思了。
袁敬安思虑之下,又问道:“钟大人方便透露一下,陛下让您来刑部查什么?”
“害,也没什么,就让我去看看刘冬雪的情况,还活着没有,招了哪些供词。”
“那临走时,有没有人久留刑部,或是您回府时,发现人数不对?”
“这倒没有,我只带了两个人去的。两个人全程都在我身边,不曾分离。”
二人闲话了几句,袁敬安就以“还有事务在身,不便久留”为由,离开了左翼卫处。临走之前,钟骁还宽慰了袁敬安几句,以及说了几句“后生可畏”此类的话,客客气气地把袁敬安送走了。
袁敬安垂头丧气地回了刑部,这件事他始终想不明白。
——到底是谁把针插|入了刘冬雪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