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青年的话一出口,他身旁的人忙扯了扯他的衣角,提醒他小心祸从口出。 黑衣青年微微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栏杆边,看着林宇所在的一桌道:“你们刚刚不是吹嘘自己很了得吗?老子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嗖—— 一道劲风从黑衣青年手中射出,紧接着砰地一声,一只筷子插在林宇面前的银盘上,将其牢牢钉在桌面。 这下子,在座的一流武者再也坐不住了,齐齐站了起来,神色复杂地看着二楼的黑衣青年。 没想到这人看起来平平无奇,竟有如此能耐。 “年轻人,我不知道你师承何派,老夫只提醒你一句,在江湖上混,越嚣张死得越快。” 孟坚的暴脾气再也按捺不住,冷着脸低喝道。 “那可不凑巧,小爷我还就爱嚣张!”黑衣青年从二楼一跃而下,打量了林宇一眼后,傲然看着孟坚道:“老废物,敢不敢和我去门口练练?” “你!” “真是猖狂!” “……” 孟坚身旁的几个一流武者个个怒不可遏,觉得这黑衣青年实在太过放肆,一点都不懂得尊重老前辈。 “好小子,老夫今天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你!” 孟坚边说边就要行动。 林宇忙拦住他,劝解道:“孟前辈,我们不知道他们的虚实,别冲动。” 孟坚甩开他的手道:“林宇,别人拳头都挥脸上了,还忍着,那还习什么武?” 说完,他施展轻功朝酒楼外冲去,黑衣青年紧随其后。 等林宇一行人赶到外面时,两人已经打了起来。 两人都没动用兵器,孟坚使的是一套名为《猿臂长拳》的上乘拳法,而黑衣青年的出招则毫无规律,似乎从没学过武功。 然而黑衣青年看似毫无章法的招式,爆发出的力量却异常强大。 在场的一流武者全都看得皱眉不已,想不明白如此寻常的青年,怎么会如此之强。 林宇的眼力是在场所有武者中最强的,他此时已经发现,黑衣青年体表似乎包裹着一层无形的气。 他的拳头与孟坚的身体接触时,肌肤不会有任何变形,上面覆盖着的那层气像是拥有实质一般,既保护着他的拳头,又能对孟坚的身躯造成冲击。 嘭嘭嘭—— 孟坚的拳头击打在黑衣青年身上,发出沉闷的气爆声,无法对其造成丝毫伤害。 黑衣青年冷笑一声:“老废物,这就是你的能耐?” “这么没用,那就去死吧!” 黑衣青年任凭孟坚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自己胸膛,左手右手闪电般朝前一甩,一个合击,左右手同时击打在孟坚的两侧太阳穴上。 林宇想上去制止,然而根本来不及。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脆无比。 孟坚的头颅被黑衣青年的这一击打得完全变了形,整个人当场瘫软下去。 “啊?你敢杀人?!” “你,你……你!” “……” 观战的武者和行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气。 大家都没想到黑衣青年居然会如此狠,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死人。 “报官,赶紧报官!” 立即有人喊道。 几个一流武者忙围上去,生怕黑衣青年就此逃脱。 黑衣青年不屑一笑,双手抱胸道:“放心,我不会走,我会等着官府来治你们的罪。” 听到这话,围着他的几个一流武者都是面色一沉,暗道这黑衣青年莫非有什么靠山不成。 很快,官府的官兵赶到现场。 他们二话不说先把围观的行人赶走,然后带着在场的所有武者和黑衣青年返回府衙。 …… 事情整整折腾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清晨,林宇等人才被告知可以离开。 然而令他们气愤的是,那个黑衣青年昨晚就被无罪释放,他们这些人反而被治了一个聚众闹事的罪名。 “那人到底什么来历?” “官府都不敢治他的罪,肯定来头极大。” “哎,可惜了老孟,死得真是冤枉!” “……” 众人义愤填庸,可又无可奈何。 知府大人说得清清楚楚,要不是看在他们这些人不少都有武功名的份上,这事不算完,谁要敢再抓着这件事不放,罪加一等,从重处罚。 “这世道,我们武人根本就没地位,连酸腐文人都不如,习武有个屁用?” “早知如此,老子当年还不如好好读书,考个官。” “……” 众人的心理极度不平衡,连连哀叹。 几个老一辈的一流武者站出来道:“也不能说武人没地位,还是我们实力不够,如果能成先天武者,便是国君也不敢怠慢我们。” “是啊,先天武者可以和诸侯国一国之君平起平坐,见到朝臣都不用跪拜。” 几个人生怕在场的年轻武者失了斗志,纷纷转口。 说了一阵后,众人不再提这件事,转而商量起如何处理孟坚的后事。 “老孟这事我难辞其咎,是我写信叫他过来的……”赵福安自责了一番,然后提出由他同林宇的爷爷林根生一起,把孟坚的遗体护送回国都,亲自去把事情经过向孟家家人说明。 对此林宇没有异议,毕竟孟坚是来他们林家做客的。 两人告别一众武者,带着孟坚的遗体回到林家。 把事情向林根生说明后,林根生二话不说,立即准备好车马陪同赵福安一起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