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程程这人脑子虽不太好使,但也从跟谢京灼的对话中,听出了一些东西。
他被姜初岁利用了,哪里是什么姜年苏找不到谢京灼,完全就是姜初岁借着姜年苏的名头想见谢京灼。
蒋程程心里藏不住事,被利用了,当然要说出来:“灼什么哥啊?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想见灼哥不能直接点?你不知道我灼哥最讨厌有心机的女人?”
姜初岁咬着唇,瞳孔中浮现水光,声音里也带着委屈地哭腔:“我没办法,姐姐不理我了,我只能来找姐夫了。”
谢京灼饶有兴致地盯着她:“年年不理你?”
见谢京灼跟自己说话,姜初岁心中一喜,忙点头:“对啊,我千里迢迢从国外回来,姐姐不为我接风就算了,我自己去找她,还被她赶出来了。”
谢京灼:“噢,年年生气了。”
姜初岁再接再厉告状:“姐姐还停了我的生活费。大家都知道姐姐嫁给了谢家,这要是传出去她连生活费都不给亲妹妹,打的不是姐夫的脸吗?”
谢京灼目光温和,柔情暗蕴:“年年有小脾气了。”
姜初岁瞧见谢京灼的表情,他靠在沙发上,嘴角叼着根烟,散漫中带丝非常罕见的柔和,好像那高高在上的神明终于肯屈尊降贵让凡人靠近一点,姜初岁整颗心都颤动了。
她觉得谢京灼一定是对她有好感的,否则怎么对她的话句句有回应,否则他眼神怎么会如此柔和。
她心下得意不已,嗓音却是无限委屈:“姐夫,你可要替岁岁做主。”
蒋程程却听出了谢京灼话里,句句没离开姜年苏。
姜初岁充满期待地看着谢京灼,见谢京灼哼笑一声,话里的真假难辨:“我可做不了主,家里的事都是年年做主,我听她的。”
满眼期待的姜初岁愣住了。
谢京灼坐起身,拿了一杯酒,晃了晃,透明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纯净的光芒。
蒋程程眼见谢京灼有欲喝的趋势,忙道:“灼哥,这是白酒,不好喝,我给你准备了上等的巨龙之眼,我让人给你拿、过、来……”
蒋程程话还没说完,见谢京灼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动作干净利落,蒋程程简直看呆了:“灼哥,你、你怎么一口干了。这可是白酒,烈得很。”
谢京灼“嗯”了一声,单薄的唇角微微上扬,他摇晃着手中新倒的一杯白酒,散漫慵懒地吐出三四个字:“烈酒壮胆。”
蒋程程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心里藏不住事,直接问了出来:“灼哥你别开玩笑了,你可是京市的传说,什么事情需要你借酒壮胆才能解决?”
谢京灼凝着杯中白酒,仰头,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瞥了一眼蒋程程,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撩老婆。”
蒋程程一愣,随即“哟哟哟”了起来:“还得是我灼哥啊!”
一旁的姜初岁面色铁青。
最后一针落下,姜年苏看了一眼时钟,十一点。
窗外只剩星星点点的路灯,她起身,收拾了会之后,准备回家。
周末不在老宅住着的时候,姜年苏都回谢京灼在市区的水谢姜南。
“水谢姜南”以打造豪宅舒适小区为主,是谢京灼经手谢家的第一个项目,开发的非常完美,建立起后迅速成为京市的地标建筑。
车还没修好,姜年苏一边走门,一边在软件上约车。
刚要下单,眼前忽然暗了下来。
姜年苏敏锐感觉到有人靠近,她下意识后退一步,被那人顺势压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鼻息间是浓烈的酒味,但不难闻。
男人的气息靠近,低沉暗哑的声音道:“下班了。”
不是问句,仿佛是他自言自语。
姜年苏身体僵直地靠在墙上,不适应跟异性如此近的距离。
但谢京灼却让她并不反感。
只是谢京灼今天的行为很反常。
姜年苏来不及多想,只觉脸颊被轻轻擦过,反应过来,才发现是谢京灼见她没吭声,俯身在她耳旁说了句话,唇瓣擦过她的侧脸。
姜年苏的心跳蓦然加快了些许,皙白的脸颊晕着一层淡粉色。
“嗯?”谢京灼温热的气息在她耳畔徘徊,“年年怎么不说话?”
他的声音带了丝懒调,令人酥动不已。
姜年苏澄澈的美眸染了几分雾色,她伸手推了推谢京灼,张口道:“谢京灼,我想回家。”
她原本是想让谢京灼离她远点,到嘴却变成了这句话。
谢京灼垂眸看见姜年苏推他的手,雪白如玉,柔嫩纤细,好像轻轻一握就能弄坏了她。
可他偏偏想弄坏般,倏地紧紧抓住了她刚想抽离的手腕。
姜年苏顿时觉得自己的手像被火烤着一样。
她下意识抽离,谢京灼却紧得让她抽离的纹丝不动。
谢京灼目光灼灼,声音暗哑:“我带你回家。”
被拽着手,姜年苏不得不跟上谢京灼的脚步。
谢京灼喝了酒,司机开车。
两人坐在后排,明明凉冷的深秋,姜年苏却觉得周身发热。
她打开车窗,想消消热。
夜晚的灯光从她脸上时不时的晃过,她看见了商场屏幕上播放着谢京灼的广告,看见横幅上谢京灼的海报。
屏幕和海报下面,站着许多举着手机拍照的年轻女孩子。
姜年苏知道谢京灼人气很高,却也是第一次以这种直观的方式看见他的高人气。
她看着远处的广告,镜头中的谢京灼穿着白色衬衫,衬衫的扣子系在脖子处,明明正式又规矩,却又带着一点欲。
姜年苏想起秦澜说过:“你知不知道网上的人怎么说谢京灼?如果能睡到谢京灼,立刻去死都愿意。”
姜年苏脑海里冒出这句话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恰逢这时,她身上一暖,是身后高人气的谢京灼给她披上了他的西装外套。
姜年苏没回头,却心跳的厉害。
她竟然有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