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通往左相府的路上,一辆汗血马车横冲直撞,这对于堂堂的丞相大人来说,也是一种冒犯。 不过当大家看清楚马车上面的旗帜之时,也就沉默了下来。 这是来自京城元家的马车,旗子上张牙舞爪的绞龙图案自然有着底气。 能在京城之中用到龙图案的家族,不管是真龙还是假龙都有无上的权威。 因为元家的老祖曾经为救太皇一命,七天七夜耗尽心血,所以就被赐予了一龙一鼎。 只要有这龙鼎旗,这京城之内也是畅通无阻。 很快,元家的马车进入到了左相府内,几个下人慌忙的出来牵马。 一位绑着披风的中年男子脸色阴沉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身上的气息汹涌澎湃,带着无尽的杀气。 左相府的第一管家早就在此恭迎许久,领着这个人就往府内走去。 避过几个阵法,两人进入到左相的书房内,这里是下人不允许进入的禁地。 曾经就有一个丫鬟误入其中,第二天就彻底的消失了。 此时,罗琦并没有抬头,而是在书桌上奋笔疾书。 他的字非常的大气,每一笔每一划之间都充满着蓬勃的威势,透露着一朝丞相深如海的底蕴。 作为一国的丞相,他早就放弃了晋升半圣的可能。 这是玄宇大陆中的一种定律,类似于生死血誓。 因为他已经将自己的寿元与国运联通在了一起,这也导致了他不可能取代皇族,而是忠于皇族的真正原因。 这样的情况就与护国半圣的情况很像,北瑜的国运越强,他们也就越强。 北瑜国破,他们自然也会丹田尽碎,与国共存。 而他也有能力利用太庙的存在,调动国运,来增强自己的实力。 所以在京城这个地盘上,左相罗琦虽然只是宗师巅峰,这一生都与圣境无望,但是实力完全可以与半圣抗衡。 就像曾经左翔半圣来犯那样,他完全可以利用强大的国运民心坚持很长的一段时间。 所以左相在北瑜国的地位一直都在右相的前面,称为第一相,地位仅次于护国雷圣。 这也正是为什么北瑜无双会选择手下留情的缘故。 她并不想日渐强大的国运再出一点变故,否则打击了左相,国运民心马上就会出现背离,他的所作所为也会被千夫所指,万众唾弃。 中年男人并没有任何的打扰,他的目光也是停留在罗琦的字上。 那黑色飘逸的大字在国运的晕染下,开始活灵活现涌动了起来,就好像拥有了灵魂。 “好字,好气运!” “这北瑜国现在的气运确实增强了不少,这女人确实还有几下子的。”中年男子朗声说道。 “你不要小看了她。” “现在的她总是让我看不清,猜不透!”罗琦皱了皱眉,想起北瑜无双身上不时凝聚出来的那股气息,就好像瞬间会被撕碎一样。 他总感觉这并不完全是国运的力量。 而中年男子也顺手解下了披风,这人正是元家的家主。 其实他的年龄与左相差不多,但看起来非常的年轻,这完全是修炼的功法纯阳乾坤诀的缘故,一生不能近女色。 “那这一次元儿被贬西北山脉也是这个女人的主意了?”元家主淡淡的说了一句。 他口中的这个女人自然指的是北瑜无双。 “是的,不过现在元儿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他是我的儿子,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都会救他的。”罗琦摆了摆手。 “元儿也是我的儿子。元儿这一次惹来了这么大的祸端,你知道她有多担心吗?”元家主叹息了一句。 现在元家主口中的这个她,自然指的是元乱的母亲,曾经罗琦一生挚爱的一个女人。 说到这个女人的时候,罗琦的双手很明显握得很紧。 要想站在左相这个高位上,他的一生注定都是要孤独的。 他只有一个人,没有任何的包袱,才能得到皇室的信任。这其中的复杂关系自然也是他难以触及的痛。 “元儿之前去北郡完全是你的主意,分明就是你怂恿的。” “你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结果现在又是什么样的后果。”元家主的声音压低了下来,或许他也不甘心这些年戴了一辈子的绿帽。 两双锐利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火花四射。 “是他自己乱来,丢了我的脸!”罗琦盯着他,身上的怒气也是不由的上涌。 本来还想着元乱去北郡,在北瑜无双的眼皮底下镀镀金,结果却惹来了大祸。 原以为他掌管着内阁,完全可以利用北郡来的奏折为元乱加分。 是的,每一份北郡来的奏本,他都亲自过目,精心挑选之后才送了上去。 本想着这一次机会难得,陈玄正好将五城都督府打造得如此完美,元乱只要摘个现成的果实,就能坐享其福。 只要元乱中规中矩,好好做事,这前途的坦道,他早已经铺好。 “行,这个事我不怪你!但陷害元儿的罪魁祸首是不是以前的那个陈玄。” “现在的北郡新郡守!”元家主目露凶光的说道。 不管陈玄的后台是谁,他根本毫不在乎。 这个血海深仇,他们肯定是要报的。 左相点了点头,默然不语,元乱是他唯一的传承,他的身后事还要这个男人帮忙料理! 而且他现在一把年龄了,不可能还有传承子嗣的能力。 就算现在自己是一国左相,权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