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要来徽州找黄大师谈合作,但因为尤慈,就把行程都提前了一天。航班号纯属运气好碰到了,酒店的事他确实是做了点小手脚。
黄大师的展览十点开始,昨晚两人约了九点从酒店出发。
尤慈是极度贪睡的人,没有磨到最后一刻绝不起床。整理完毕后,尤慈从行李箱里拿出胶片相机挂到身上,这是她出门旅游必带的一样东西。
大堂里,辰士柏坐在沙发上背对着她。亚洲男人的平均肩宽是23.19厘米,辰士柏显然是超过了这个数值,难得的是头肩比也很完美。
尤慈突然觉得一个男人的安全感是与生俱来的。
辰士柏从桌上花瓶的倒影中看见尤慈,起身走过来把早餐递给她,“徽州的传统早餐,试试。”
“石头粿?”
“知识面还挺广。”
尤慈笑了,“你没点底线是吧?这也要夸?”
她看到辰士柏的手是空的,就隔着塑料袋把粿子掰成两块,把其中一块拿给辰士柏,“屋载民众,民以食活。要是连这点前期工作都不做的话,胡老师还能让我活到现在?”
在胡静手下,尤慈确实养成了很多好习性。比如,对艺术品应该先动心再动脑最后才能动手,这个顺序不能乱。再比如,艺术展览是做给大众看的,不是在那装逼。
尤慈咬了一口,发现内陷竟然是茄子条。
她爱吃茄子,所以很清楚的记得资料里有当地人说过,用茄子做的石粿因为火候不好控制,所以卖的人很少。
尤慈自言自语:“茄子馅的不是不好买吗?”
辰士柏听见,侧头看了她一眼,胡乱编了句话,“可能你有口福吧,门口左转的早餐摊就有。”
尤慈吃完后擦了擦手才上车,她觉得应该不会有哪位爱车人士,会希望油腻腻的东西被带到自己的车上。
司机陈伯不知道是否有意助攻,“小辰总,咱们到目的地需要四十分钟左右的车程。您早上起得早走的路也多,可以在车上休息一下。”
辰士柏靠在椅背上,手指头自然的垂在鼻子和嘴唇的中间,没有任何的神情变化。
陈伯也没想到这功助着助着,气氛反倒是越来越尴尬...
尤慈往窗户外望去,这一片是老城区,生活节奏很慢。小卖部里拿着五毛钱买辣条的小孩,坐在楼前摇椅上扇扇子的老奶奶,角落里的花草长得杂乱也不会被处理...
真好,悠然又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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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布置在一座老居民房改造而成的书院内。席位呈3×5的条形状分布,没有固定的讲台和夸张的海报,很符合黄大师洒脱的气派。
尤慈递出邀请函,发现辰士柏竟然可以直接刷脸入场,又开始暗暗较劲。
尤慈环顾了四周,心中已经对此建筑有了大致的概括:以堂屋为中心,雕梁画栋和装饰屋顶,檐口见长,结构严谨,雕镂精湛。这样的建筑,仿佛是一艘待命远航的海轮。
她真的有独特的敏感度和高深的鉴赏力。
尤慈突然想到辰士柏说自己来徽州是因为公事,“你别告诉我,你想合作的对象是黄大师。”
辰士柏正浏览着手机上的文件,低语,“嗯。”
尤慈想说话,被辰士柏制止住,“我知道黄大师的性子,所以我得亲自跑一趟。”
尤慈放话,“你搞不定的。”
辰士柏关掉手机,眼眸里闪过一丝无奈,“目前为止除了你,我还真没有搞不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