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跑去开了门。
“孙叔!你怎么......”
万桐话还未说完,就被孙捕头打断了。
“要紧事,家里面说。”
万桐闻言也不多问,当即带孙捕头进了屋。
她预感到可能和父亲有关。
周氏一见是孙捕头立马慌了神: “这......这孩儿他爹是回来了,还是......”
孙捕头冲周氏摆了摆手,咕咚咕咚喝了两碗水,顺了顺气方才开口。
“这话我只跟你们说,你们可别外传。”
周氏、万桐、万松、孙捕头四人围坐在小方桌前,桌上一盏油灯,三人看着孙捕头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今日来县衙那人,我打听了......”
“哪个人?”
万松问道。
“你别打岔!。”
万桐拍了万松一巴掌。
周氏瞪了万桐一眼。
孙捕头看着这三个人,突然不知道往下该怎么说了。
“你倒是说啊”,万松复又开口。
“就一个男的,骑个马,长得还挺好看,人高马大的。我打听了,那个人是都察院的,具体什么官不知道,反正就是挺大的官,还是皇帝跟前的。”
“重点就是这个督察院,你们是到督察院干啥的不?”
万桐和周氏摇了摇头,万松继续开口: “你就顺着往下说呗,问啥问啊。”
“就是监察百官,反正都察院的来了肯定有事儿。”
这句话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那这跟我爹有什么关系吗?”
万松接着问道。
“八成有。”
孙捕头一脸严肃。
“有什么关系?我爹又不在这儿,那大官不是来找县令大老爷的吗?”
这一问,孙捕头说不出话来了。
若是父亲那边出了事,县令恐怕也脱不了干系,万桐心道,也许今日那人看的不是梧桐树,而是县丞的家。
一旁的万桐终于开口道: “往年这时候,去户部核报账目的人是不是早该回来了。”
孙捕头点了点头。
“那咱们县的账目有问题吗?”
“这我一个捕头哪儿知道啊。”
孙捕头哭丧着脸道。
“孙叔麻烦您了,为我父亲的事操心。”
见孙捕头这样,万桐也不再多问,毕恭毕敬地将他送了出去,一直在门口站着,看孙捕头出了巷口才回家。
“他这不啥也没说吗?”
万桐正在锁门,万松在一旁问道。
万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 “明日你跟我去县令府上走一遭。”
“为啥?”
“不为啥。”
“县令大老爷日理万机肯定不会见咱的。”
“如果真的出事了,那他就会见我们。”
万桐说得很笃定,她的确是个聪明的姑娘。
不过万松的智商明显不太行: “有什么事?”
“晚上早点睡,你最好别赖床,明天我们去早点,去晚了他可能会跑路。”
万桐知道,如果真有事他是躲不掉的,不过躲过她和万松两个平头百姓还是很容易的事。
这时候,万松才恍然大悟: “不会是跟咱爹有关吧。”
月光下,万桐看着万松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听话,按我说的做,什么也别告诉母亲。”
万松朝姐姐点了点头,那一刻他忽然发觉姐姐竟然那样高大。
万松做好了早起的准备,却没想到自己子时就被万桐从床上拽了起来。
他这回难得没有发脾气,乖乖跟着姐姐摸黑出了门。
“姐,这么早,看门大爷估计还没醒呢,更别说县老爷了,再说,咱咋进去啊,翻墙头吗?”
“不进去,就是在外边蹲着,怕他半夜偷偷跑了。他要是没跑,咱们就天亮再进去。”
县令并没有跑,万桐姐弟俩在门外坐了半个晚上。
不过天亮时,他们顺利地进了县令的宅子。
看到县令时,一向没心没肺的万松差点笑了出来,因为县令和他们姐弟俩一样都顶着俩黑眼圈。
好在万桐及时在万松大腿上拧了一下,与此同时,她确定,是真的出事了。
万桐虽然带万松来了,但她并不希望这个傻弟弟多说话,只是他人看着壮实,撑撑场面罢了。
“大老爷昨晚没睡好啊。”
“嘿嘿,你不也是?”
话语间下人已经上了茶,万桐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既然这样,那就不客套了,咱们开门见山。敢问大老爷,昨日那京城来的大官所为何事?您放心,我们姐弟俩绝不会到外面去胡说,今天之所以冒昧来访也是因为这事定然与家父有关,所以,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县令看着坐在下首的少女忍不住叹了口气。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一听这话,万青蹭得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以为县令是在跟他们耍花招。
还好万桐眼疾手快立马将万青按了下去。
“大人自己也拿不准,是吗?”
县令点了点头。
“那大人可否将昨日的情形细细说来,至于结论,咱们再分析。”
县令喝了口浓茶,同时清了清嗓子。
其实那日,程拂之可以说只是来县衙参观了一圈,随意翻了翻公簿,颠了颠案子上的玺印,问了问任县的主要税收来源还有这几天有没有什么案子。
不过,作为一个官场老油条,县令知道,左都御史这样品级的官,又是皇上跟前的人,一个人悄没声儿地到你的衙门里逛了一遭,说没大事,那鬼都不信。
“那大人准是什么都已经查清了,只不过咱们看不透。”
县令哭丧着脸道,他看上去已经是听天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