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非绯霏陷入沉默,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她郁闷开口:“不是我说,我从小就闻不惯药味,闻一次吐一次,哇哇大吐,纹药谷的人成年后可以选择出门游历或者留在谷内继续学习,我连夜扛着包袱就跑了!”
年余傻眼,“啊??纹药谷纹药谷,一听就有很多药,你怎么熬过来的啊?”
如果不是夸张的话,在充满药植的地方成长十几年是认真的吗??
“这个啊……”非绯霏脸上露出微笑,“打小我爹娘发现了这一点后,就将我的嗅觉封了。”
嘶……!
狠人啊!
“你蛮不容易哈。”
吃东西闻不到味,这也太太太惨了!
“是啊是啊是啊!”非绯霏立马像是有了共鸣一样,嘚吧嘚吧起来:“我从小到大,有记忆以来就没闻过什么正经味道,学会穴位那一阵,也好奇过嗅觉,然后就手贱解开了穴位,那一个晚上,是有记忆以来最黑暗的最痛苦的吐得最……大吐特吐的!童年阴影!”
“然后再也没有好奇心了。”
“那你到这儿来干嘛?”
年余对“没有好奇心”这个说法表示不信。
“听到有火食节,那不得凑凑热闹!”非绯霏兴冲冲的表情在年余“你看吧”的眼神下先再次陷入沉默。
是哦!
这不也是好奇心!
“那我纠正一下,出谷之前,我再也没有想要解开嗅觉穴位的好奇心!”
正说着,非绯霏点的菜到了,她充满珍视地深深嗅了一下食物的气味,顿感食欲大开,也没接着嘚吧嘚吧。
不过吃着吃着她又想到了一件事,立马控制不住自己的求知欲,一本正经问道:“你怎么不好奇我刚刚第一句说的话啊?”
“啊?哪句?”
年余埋头苦吃,压根不记得二人是因为是什么搭上线的。
一旁的月吟习以为常。
两个人说到这,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年余的场景。
刚开始,只是察觉到有窥探的目光,后来年余周身浓郁的灵气让他不自觉想要靠近,再后来……
二人好像也没有多少令人印象深刻的特别的故事,但每一幕都深深印在了月吟脑海中,他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想到这些回忆,一想到年余,就会开心,唯一的想法就是,不想与年余分开。
“什么啊!你居然忘了!”
非绯霏不可置信的声音打断了月吟的沉思,他回过神后安静地吃饭。
“哦对,你是说了句什么,然后我叫你下来,然后我俩嘚吧嘚吧,不过既然我忘了,这肯定不重要!别让它成为我们伟大友谊的绊脚石,来,干,干爆刺猪蹄粉!”
年余一本正经说完,又心满意足吃了一大口米粉,香得嘞!
非绯霏就没见过比她还不着调的人,当下有些乐,于是便也没有再纠结刚刚的问题,配合地吃下一大口粉,喝下一大口汤,满足得不得了。
恢复嗅觉的第二可能第三天,太太太爽啦!
哼哧哼哧吃完,年余扭头,朝月吟抬起脸:“净尘诀。”
不顾非绯霏闻言抬起头后瞠目结舌的表情,月吟微微红着耳朵施了净尘诀,年余吃得油光光的嘴立马就恢复了洁净。
“你连净尘诀都不会?!”非绯霏无比错愕与无助,想了想又加上一句,“鄙视你!”
她造什么孽了一出谷就看到恶毒的道侣秀恩爱!
她爹娘……哦她爹娘也这样……可恶啊!!
年余理直气壮地诡辩:“能自己不动手,就不动手,这叫资源合理分配!”
非绯霏:……
可恶啊根本听不懂!
难道是她刚出来不知道外边的知识??
“哼,我不跟你说,你要一直这样,要是哪天你俩分开咋办?”
她吃下一颗甜甜的云绵泡泡,很没情商地发问。
年余还没什么反应,月吟先坐不住了,“不会,不会分开!”
说完直直盯着年余,似在等着她的回答。
年余一愣,她发誓,她真的听出了月吟话里的着急,虽然听着跟平常没什么分别,但她莫名就是听出了着急与不舍得意思……
再说非绯霏的问题,分开以后,怎么办?
怎么办??
她,她好像的确没想过。
而且,月吟为什么要着急啊啊啊啊!
怎么事情好像不对头了!
年余缩进乌龟壳,模模糊糊回答:“那我就自己学呗。”
没有回应月吟的话。
他有些怔愣,又没有许久地怔愣,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年余的退缩与回避,虽然不知道当初年余出于什么目的主动找上自己,更有那套拙劣得谁都能识破的说辞,但她主动了那一次,便再也不能退缩。
他从小无人教导,唯一的三观还是出世后看到的修仙界的弱肉强食,情感方面更是完全空白,他不懂自己对年余的在乎是哪方面,但只要一想到二人将会分离,他就受不了。
一点也受不了。
下定某个主意的月吟眼中闪着微光,沉默着不说话。
悄悄关注他的年余还以为自己的话让他伤心了,脑中一下子炸开了什么,心里更是难受得跟刀子割。
非绯霏自诩二愣子一枚,自是没察觉二人的眉眼官司,事情是她引起的,她本人得到了回答也没当回事,吃得欢实又没心没肺。
年余已经吃完了,别提什么胃口不胃口的,她这会儿哪哪都难受,哪哪都觉得不舒服,哪哪都觉得不对劲。
怎么个事儿?
怎么回事儿?
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了??
啊她之前是反思过不应该一厢情愿地将男女主绑在一起满足自己的喜好,但现在这奇怪的局面也不在她的理解范围啊!
不说月吟貌似大概可能也许好像,有那么一丢丢纵容和在意她的样子,就说她自己!!就现在!就这会儿!还能想象磕cp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