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剑!!随我来!!”混乱中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这不是沙暴!是一只仙朝遗下的恶蛟!
视线唯有黑暗,之后,扑面而来的腥臭。
接着黑暗中不紧不慢飘忽忽有一双血红灯笼。
仅仅只是口中的蜃雾便足以放倒众人。
越来越浓的热气,即在众人失落绝望之际。
亮起一道寒光,那轮廓,与其说它是柄剑,倒不如说是一握长刀!
“昊文正气,周祖助我!”唇贴剑锋低语。
自身前乍起狂风,一剑划开天地,撇清迷雾。
天空正中央,聚出一条赤色蛟龙,头生螺纹旋角,卷着火焰直跃而来,连空气都被抽出炸响。
当以凡人之躯亲身面对这等生物时的那种感觉,怎么说呢?
螳臂当车。
血液倒灌,冷汗直接刺透衬衣。
这东西在打量自己。
利齿足有男子小臂粗细,蛟龙把鼻子凑了过来,呼出的热气直接
化成了雾水。
男子屏住了呼吸,后颈连着头皮紧皱成一团。
该怎么办?不动?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太阿天奉!周文昊?!”疑惑?!惧怕?
蛟龙竟开了口,身体弓起,再缩成一团。
这家伙经历过“大清扫”。
它有些不信,却不肯走,还要再往前来。
不能再等,绝不是善物,剑出了。
双手执剑,不仅是身体这一刻他连灵魂都在颤抖。
估摸住蛟龙的眉心,用尽全身的力气。
剑有多长,伤口便有多深,可惜刺歪了,只贯穿了下颚。
蛟龙呆滞当场。
一染黑发,横剑胸前,还有那张似曾相识的脸。
有种恐惧是源自骨髓,刻到记忆里的。
“还请您!饶恕我无知无礼之罪。”那龙转身晃晃悠悠化作一从云烟不见。
也许是蜃气吸入的太多,宝刃坠地,眼前一黑,身体失去平衡,差点坐到地上。
是幻觉吗?不知多久。
远处的马嘶龙音,把男子从无能为力的绝望中拉出!
坐骑通灵,以至于挣开缰绳,来寻主人。
天瞬间放晴,细看来真真好马。
“鹿角狮鬃墨龙鳞,碧瞳飞蹄跃星辰。”
翻身上马,“人呢?!”
沙砾扑簌簌抖落。
远处的沙坑里滚出人来,几匹龙马喘着粗气打着响鼻,围在一起亲热。
“是王爷!”
“王爷来了!”
“公佐!!!!!”“我在~!”
“!昭德。”
“!汝皓”
“!伯章”
都在!!!
“!廷奎?!!廷奎?!!”
“王爷,我没事。”刚说完吐出大口的血,整张脸憋成青紫色。
男子取出颈下的小瓶,倒出一粒红色丸药,米粒大小。
“都快点上马!走!”
“这东西是给您备的,万万不可。”
“太贵重,我不能!”
“别废话,掉下来,没人管你。”一把将小侍卫扽到马上!
“跑,快!”
不问由来,清一色六匹,往南冲去。
再说那蛟龙,化作一缕云气,来得东海之滨。
忘川北界。
大漠之中平生出好一片绿洲。
青石的牌坊被岁月腐化的模糊不清,隐约三个古字“忘川隐”。
碧水之畔,那蛟龙抖做一团。
“你怕什么?”淡墨出画的女子很是疑惑。
“周,周文昊!来了!”
“奥?你这脸?”看着伤口,那女子笑了,可没有出声,只是扬起了嘴角。
“不对,不可能,周文昊早就死了,万雍卿启亲自下的手,你不是也见了吗?”
“可样貌,分明无二!”蛟龙不肯认输,吼声如雷,喷出的鲜血有意识一般绕开那女子。
“他的模样,我怕是都忘记了,你不过远远瞥见一次,如何记得?”言语淡淡,可不许违逆。
蛟龙再不肯言语。
“周家的后人从这里过,你莫要再扰。”
“再吃人,我也饶不了你。”
“我没有吃人,就吞了两只鸟。”
女子显然不信。
“满嘴胡话。哪有猫不偷腥的?嗯?”笑若流星转瞬即逝。
说着,一点大脑袋,弹了蛟龙个脑瓜泵。
伤口瞬间痊愈。
那龙反倒小狗一般谄媚,过来蹭她的手。
女子一个转身,蛟龙扑了个空。
“我休息了,你可要安生。”
那龙倒也有些脾气,甩甩尾巴,扭头潜入水潭。
再说回那队人马,安稳才不过半个时辰。
来路已是狂风骤起,沙尘飞扬。
回头看时,东北天边的黑云沉沉滚滚。
肉眼可见速度,来了。
“王爷,到底出了什么情况,这风这云?”
那都统一紧马鞭赶了上来,王爷少有这般皱眉,急迫,甚至说有些慌乱?
王爷张了张又闭上了唇,抿成一条线。
都统心头一紧,自己越了界,可到底是出了什么变故,差点让王爷开口?
再艰再难,向来是由王爷去承担安排。
过多的知晓只会影响结果。
他们只需要执行!
正要行礼撤下,王爷开了口。
“是一条蛟龙,传令下去,各顾己身,能逃便逃。”
雷云近了,雷声闪电就在头顶,蛟嘶清晰得见。
“传下去,能跑多快跑多快,谁也不要管谁,能逃便逃!”
“把弓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