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芬的唇对唇,猛力一吸,本该被冥府之主所召唤的灵魂,被截留在现世,于众人面前被召唤了出来。 男子的形体一如其生前,只是整体色调像是被罩上一层诡异的青绿色光芒,呈现出琉璃般的透明感。且他是副一脸呆滞,两眼无神的模样。 芬直接开口问道:“你的人有看到那VII(7)个人的行踪吗?” 男子的灵魂浑浑噩噩地说:“有的。” “他们去哪儿了?” “往北走。” “最后看到的地方是哪里?” “下水道的入口处。” “距离这里有多远?” “I旬(1公里)左右的距离。” “附近有什么好辨识的特征?” “恶臭!非常的臭。” “除了气味外呢?有没有看得到的特征?” “那附近没有完整的房子,下水道入口连着一条大水沟。” “那好。你知道关于翰恩会的事情吗?” “知道不多。” “他们主要人物叫什么名字?” “翰恩。” “有多少成员?” “不知道。” “那在比尔森城内,他们有多少人?” “XIIII(14)人。” “有多少魔法师?” “没有魔法师。” “那是战士,还是什么?” “他们大多是破魔者。” 这个消息,倒是让芬颇为惊讶。破魔者不是一种特定的职业,而是拥有针对魔法师技能的战士,这可不是拿一些破魔武器就能算数的。这类人培养与训练起来并不容易,而且即使被称呼为破魔者,也不一定能威胁到正式魔法师。但要对付学徒,应该也是手到擒来吧。 “翰恩会的根据地除了下水道,还有其他地方吗?” “没有。” “知道翰恩会在下水道的布置吗?” “不知道。” “嗯。”芬沈吟了一会儿。像这种直接质问灵魂的做法,好处是灵魂绝对不会说假话,坏处是灵魂只会针对明确的问题回答。问错问题,或是太过摸棱两可、太过空泛的问题,不是会得到错误的答案,就是答非所问。 而针对这一回的事件,她也不知道还要再问些什么。所以芬回过头,想问问那个男人还有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还没开口,就看到某人一副夸张的见鬼表情,僵在当场。就跟盗贼公会里头的其他人一样,被她的魔法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扔下手上的头颅,顺手将形体摇曳着,几乎快要消失的灵魂点燃。只见那个男人的灵魂在青色的火焰中翻腾着,发出无声的吶喊。 芬随手扯了块干净的布,擦干净手上的血渍后,屈指朝着林的额头一弹,说:“你可真没用呀。我刚刚所使用的,可还算不上完整的‘永恒禁锢’。充其量是弱化再弱化的版本,这样你也中招。回去之后要再检讨。” 恢复自由的林,摸着被弹而红肿的额头。刚刚所看到的一切,从头到尾都很让他讶异,想吐槽都不知道从哪里吐槽起。 这位巫妖却像没事人一样,说:“我刚刚问的那些,你都有听到吧。那除了我问的那些以外,你还有没有其他问题想要问的?” 只见在火焰中燃烧的灵魂,用各种无视重力的姿势变着花样,某人不知道该同情这个可怜的人,还是为他的贪婪得到这样的下场,感到一股天理昭昭的酸爽感。林只是面无表情地说:“都这样了,他还能够回答问题吗?” “当然可以呀,这又不是什么难事。我巫妖捏,折磨灵魂算是我为数不多的专门科。怎样,你想问什么?还是想看他摆出什么样的姿势?” “算了吧。”看着在火焰中翻腾的灵魂,林有些意兴阑珊。但看向其他还僵住的人时,他下意识说道:“也许我们应该多问几个人。其他人可能会知道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魔王提卡尔版的‘永恒禁锢’,最残酷的地方在于身体虽然不能动,但是感官意识都还十分清楚。所以某人的那句话虽然是轻声细语,但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心中当场是一万匹草泥马奔驰而过。 “算了。”看着一副跃跃欲试的巫妖,林自己打消了主意。说:“知道方向就好,没空跟这些人浪费时间。” “哦,我还以为你会讨厌我这么做,然后酸上几句。看来,没打算追究了?还是说已经放弃我了?” “事急从权嘛。再说是他自己撞枪口上的,妳不动手,我也想翻桌。”说归说,林扫视着被定住的人们。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心里在想什么。这样的态度,让看得到他们方向的人,无不头皮发麻,心情紧张。 事实上,某人只是在利用视野里的地图信息,确认闪现术的距离与方向参数而已。因为画面是直接投射在视网膜上的,而输入也有很多种方式,不见得非得要用手敲键盘。所以其他人看不到某人在摸什么东西,然后白白担心。 尽管那幅比尔森城立体地图,让奥德丽夫人感到惊艳。但对林而言,就是幅精度不够,各种地貌也只有粗略记载的简图。上头既没有下水道通道口,那个男人所提到的水沟,也没有出现在图上。所以除了距离和方向之外,剩下的部分就只能靠搜索了,幸好这也算是缩小了范围。 一番计算,确认了参数与搜索方式后,林把注意力放回现实世界。收拾起桌上的两个钱袋,揣入怀中。想了想,又把小钱袋拿出来,扔在桌上,说:“这是丧葬费用。帮他办个体面的丧事吧。”说完后,才朝着自己的同伴说:“要走啰。” 看了一眼死掉的人跟桌上的钱袋。一起生活至今,巫妖有时还是有些不太明白这个男人的脑回路。暂且把剖开对方脑袋看个究竟的想法搁置,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