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气,但她也知道秦孟舒需要休息,便在一旁默默地生者闷气。
秦孟舒瞥见她的神情,她清了清嗓子:“今日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阿阮闻言也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地面。
“你知道的,阿阮,我必须要这么做。”秦孟舒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很聪明,所以你也能猜得到一些,但是你要牢牢地把它放在心里,这样才活得长久。”
萧明媗的动作很快,不过半日,上京城里便传遍了这些事。众人议论纷纷,朝堂上已经为这件事吵成了一片。这样无疑是把镇国公,承恩公,三皇子和五皇子放在热油上烹煮,萧明媗也被宣进了宫中,目前所有的事都往着秦孟舒预料的方向发展。
谢府
“……虽说当日我们再三敲打那些人不让他们泄露口风,但是毕竟那日人多口杂,有人泄露出去也无从查起。”谢泾安站在窗前听着手下人的汇报,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半晌才说道;“黎风,那日叫你查的秦氏你查得如何?”黎风说道:“秦氏,闺名秦孟舒,是常州人,与溧阳公主在常州相识,她的母亲是溧阳公主在常州的先生钟裢,钟裢也是大夏自建国以来唯一的一个女状元。”
“女状元?”谢泾安若有所思。
“虽然钟氏成为了状元,却没有在上京任职而是在十六年前离开了上京城回到常州与当地一个姓秦的男子成亲,成亲一年后便生下了秦姑娘,三年前在常州水患中逝世,而秦姑娘的亲生父亲也在常州水患一年后逝世。”
按照时间计算,钟裢成为女状元那年谢泾安不过五岁,不过是黄口小儿,对这些事没有什么特别的感知。但是在上京局势变幻的当下,秦孟舒回到上京城,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呢?一个孤女,只带了一个丫鬟便敢孤身入上京,这个人不得不让人注意。况且,夏朝出了一个女状元这种大事,为何到现在竟然鲜少有人记得?看来上京有太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了。谢泾安沉吟半晌道:“黎风,你命人前往常州,去调查看看常州水患的事。”
“是。”黎风应了一声后便退了出去,
谢泾安坐回木椅上,他开始回忆起那日在大理寺见到的秦孟舒 。他的记忆力极好,加上出现了秦孟舒这种预料之外的人,他确实多有留意:秦孟舒头脑聪明且进退得宜。
“家主,老夫人请您过去。”屋外小厮的声音打断了谢泾安的思绪。他的神色冷淡,半晌才应了一声:“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谢泾安大踏步走出书房,来到了他的母亲的居所:荣寿园。这也是历代谢氏老夫人的居所。
还未进门,谢泾安便听见了说笑声,心中也大概计较了一番一会儿会发生的事,面上显得更加冷淡。门口的婢女看见他来了,赶忙跑到里头报信:“老夫人,家主来了。”
谢泾安的母亲许氏是当今陛下太傅的女儿,过往性情比较严厉,现如今成了老夫人,性情倒是变得柔和了不少,叫了写娘家的小女儿来谢府居住,整天荣寿阁都是欢天笑语的。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许老夫人是想给已经二十二岁的谢氏家主谢泾安选一个娘家女孩做妻子。谢泾安十二岁便去到穆川打仗,以一身军功守住谢氏荣耀;当时就算是在穆川也以雷霆手段铲除了谢氏有异己之心的人,坐稳了家主的位置;虽然回京不过三月,却深受陛下的重用。这样权势逼人的人物,也难怪许老夫人想留给自家的闺秀了。
“泾安来了,快些进来。”许老夫人今日心情颇佳。谢泾安不经意地皱了皱眉:“母亲,叫我来有何事?”许老夫人像是没有注意到谢泾安的语气一般:“我是想着你每日忙碌没有什么空闲的时间,你表妹月如抚得一手好琴,就想让你来听听看。”谢泾安瞥了一眼在母亲身侧娇羞得不敢看他的表妹,冷然道:“母亲有空闲想听曲大可以叫表妹抚琴,但我每日都有许多事,若因听抚琴而误了公事,表妹可承担不起。”
许月如听了这番话吓得不轻,连忙低头不敢看谢泾安。面对着明晃晃不加掩饰的拒绝,许老夫人神色冷了下来:“月如你先回去歇息吧,明日再来。”许月如赶忙走了出去,屋内的下人也鱼贯而出,屋中便只剩下母子两。
“泾安,你这是什么意思?”许老夫人率先沉不住气,出言问道。谢泾安神色冷淡:“母亲不必为我的婚事操心,我如今并未想着成家。”“糊涂!”许老夫人大喊:“你瞧你如今已经多少岁了。只有稳住后宅,你才能有更大的助力,才能免去后顾之忧!”
有更大的助力?又是同样的理由。谢泾安隐去眼中的嘲意,他直视许老夫人,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若母亲得空,便去好好处理府中的事务,不必操那些闲心,凭空惹人不快。”语毕,便迈步走出了屋子,徒留许老夫人在后头生着闷气。
何以为他做主?经年流转,他早已经不是十二岁那年任人揉搓的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