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与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是一部年代久远的偶像剧,画面里男主角正抱着出了车祸的女主角哭的撕心裂肺,我一边抹眼泪一边伸手去够桌子上的纸巾,这才看到玄关处背光站着的人影,以及从他身上传来的浓重的酒气。
我吓了一跳,忍不住想骂人,只是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听起来有点像撒娇:“周时与你吓死我了!”
周时与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我,隔着一个客厅的距离,我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他就那样站着看了我许久,而后抬脚朝我走来,只是脚步有些不稳。
我清醒过来,手忙脚乱的扶他到沙发上坐下,然后起身去架子上的药箱里找醒酒药,又去厨房倒了一杯水。
等我拿了醒酒药和水过来,周时与已经不在沙发上。
电视的背景音里依然是男主的哭声,夹杂着对女主乱七八糟的表白,我看了一眼亮着灯的卧室,抬手按了遥控器。
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拿着醒酒药和水走进卧室,暖黄色的灯光里,周时与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我站在他身前,把手里的药递给他:“先把药吃了,会舒服一点。”
周时与抬头看了我一眼,仍是一副不太清醒的模样,而后伸手接过药和水杯。我看着他吃了药,从他手里抽出空了的水杯:“要洗澡吗?洗的话我去给你放水。”
大概是醒酒药的原因,他的眼神稍稍定了一些,终于开口说了今晚的第一个字:“洗。”
我点点头,转身往浴室的方向走:“好,那我先去放水,然后给你拿……”
声音戛然而止,我看着自己腰上多出来的一双手,以及难以忽视的紧贴着后背的心跳声,忍不住叹了口气。
“周时与。”我挣了一下没挣开,只能就着这个姿势艰难的扭过头:“你先松开,我要去浴室给你放水。”
背后没有声音,咫尺的距离,他的呼吸喷在我的颈侧,带着还没散去的酒气。我忍不住皱眉:“周时与,你先放开我,好重的酒味。”
腰上那双手松了一下,却立刻缠的更紧了些,周时与的声音落在耳边,带着隐隐的笑意:“那刚好,一起洗。”
……
等终于从浴室出来躺到床上的时候,我已经快要睡着了。
周时与像是彻底醒了酒,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绕着我的头发:“明天下班我去接你,晚上陪我去个饭局。”
我实在困的不行,只能摸索着抓住他乱动的手指,迷迷糊糊的应他:“嗯……都有谁啊?”
缠在发间的手指顿了下,然后反握住我的手,一点点扣紧:“徐昊下个月结婚……晴安回来了。”
我睁开眼睛,原本浓重的睡意在这句话的尾音里渐渐散去。
周时与没有再说话,只是伸手将我往怀里带了带,是一个有些安抚意味的动作。
我重新闭上眼睛,顺着他的动作整个人更深的埋进他怀里:“嗯,刚好我也很久没见过晴安姐了。”
房间里很安静,静到只能听到周时与平稳均匀的呼吸声,那声音明明近在咫尺,却好像永远也触碰不到。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周时与的女朋友,是未来的周太太,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过是一个替身。
一个因为与他的白月光有几分相似才得以留在他身边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