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皮发麻,全身寒毛直竖,就像被猛敲了一闷棍僵在原地。
迪亚波罗。老板。
我早该想到的。
哪有那么巧,时间删除的同类型替身?
哪有那么巧,杜王町里又有「他」又有「乔鲁诺」?
我早该注意到的,荒木庄里平时几乎不和我对话、看我眼神也怪怪的迪亚波罗……还有那个乔鲁诺说的话……
「你那边的我」。
——是同位体。
“莫瑞纳?”梅洛尼出声,“在发呆?没见过的人再发呆也不可能想得出来的哦。”
我俯首把相片递还给他,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梅洛尼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后接过,继续操作着他面前的电脑。
心脏紧绷得像是要失去跳动,我小声地做了个深呼吸,想去洗手间或者隔壁无人的副卧冷静一下。
“脸色很苍白哦,莫瑞纳。”
在我触到门把的前一刻,梅洛尼面对显示屏目不转睛地说。荧屏的光照在男人的脸上,连他两唇间泛红的伤口都美得沉静:“我可以相信你吗?”
“……梅洛尼。”我轻声说,“给我一点时间。”
——————……
我们要怎样才能击败一个可以删除时间的人。
早就在荒木庄做战力对比的时候,我就非常清晰地明白,要打败迪亚波罗这样的替身使者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力速双A、删去时间,这还不算什么,问题是「绯红之王」还拥有能够短暂预知未来的「墓志铭」。
里苏特、普罗修特、梅洛尼;布加拉提、福葛、阿帕基、不,阿帕基和我一样不算在内——难道他真的要用他力速双A的本体去和迪亚波罗打吗。然后是米斯达、乔鲁诺、纳兰迦,以及特里休。
子弹对上迪亚波罗只会被删去,每人配枪对敌效果还不如替身战,更别说以上的人选里根本就没几个人擅长用枪。可米斯达就是枪斗派啊……姑且算上吧。
替身战,里苏特和纳兰迦是最佳人选。迪亚波罗的替身「绯红之王」射程我记得只有两米,既然是同位体,应该不会有什么出入。
普罗修特和福葛容易误伤友军,先不算在内。剩下需要男性血液和女性的梅洛尼、身体状态每况愈下的布加拉提、可以创造活物的乔鲁诺,以及能力为软化但并不能熟练运用的特里休。
我还记得DIO曾经说乔斯达家的人都有血缘感应,不知道特里休是不是也能凭她身上流动的血脉感应到迪亚波罗。
可即使这样又能给我们带来多少优势?倒不如说如果特里休真的与迪亚波罗拥有血缘感应,反而是我们这边,会因此被那个男人反过来拿去利用。
嘭嘭。
“进来。”
沉着小力的敲门声,不至于惊到也不会听不见,如此照顾人的手法,是我等待的人没错了。
门把手被小心礼貌地转开,客厅的灯光骤然冲过门的缝隙,刺破我未开灯的副卧。毫无形象瘫倒在床上的我抬手遮了遮眼睛,扬了下下巴示意他把门关上:“别开灯。”
“莫瑞纳,米斯达让我回来就来副卧找你。怎么了吗?发生什么事了?”
布加拉提顺着我没有开灯,他侧身进来后轻轻关上了门。
我就着窗外透过窗帘的微弱月光歪头看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布加拉提看似要再次开口询问的前一刻,我猛地从床上起身抓住了他的衣领,把他同我一起摔在了床上。
“莫瑞纳?”
“别说话。”
我松开手,指尖微微颤抖着慢慢抚上布加拉提裸露的胸口。原本面色疑虑的男人突然僵了一下,他没有动,我看着他的脸,手指上爬摸索他西服的拉链。
“莫瑞纳!?”布加拉提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双目的担忧中又略带些慌张,“你想做什么?”
“看不出来吗?”我喑哑着,撑起身子把双臂置于他的两侧。垂下的黑色长发和他散在床上的短发纠缠在一起,我直视着他盛着月色的双眸,映出我暴风雨前宁静的脸庞:“我没办法再等了。”
最好的结果,是「热情」的王座换王。
最坏的结果,是我们这些背叛者,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件发生了吗?”布加拉提在短暂的震惊后缓缓轻声说着,他抬手抚上了我的头发,“没关系,莫瑞纳,到现在为止一切都很顺利。福葛正在协助暗杀组的梅洛尼进行网络搜索,很快我们就能找出老板的真身和位置……”
“别管那些了!”我逼近他安慰着我的面颊低吼,双手不自觉地捏紧成拳,“布加拉提,你根本不明白!”
此时我脑海中又浮现出街道上特里休对我所说的话。但不论特里休所说的那枚承诺圆环是否真实,我现在都不想再去想了。
原本我以为只要我加入事情就会变得简单起来,然而事实并非是那么理所当然。
我太看得起自己,以为自己手中藏有两张不错的底牌就误以为可以摆平绝大多数惊涛骇浪。但迪亚波罗明显并不是一场平凡的海啸就能够被形容的,倒不若说荒木庄里除了托比欧的每一位都远不止普通的灾难级别……
我还不想死。但身处末日谁又能说得清,未来等来的是头发花白还是明天的尸体。
至少,在最坏的结果到来之前……至少让我……
情绪波动的我在隐约的耳鸣中听到了布加拉提略有慌乱的安慰和询问声。但明显他西装拉链被拉开的美妙乐章在我的脑海里更加诱人。
“等等,莫瑞纳……!现在并不是适合做这种事的时候……!”面色暗红的蓝眼睛男人在我身下小幅度地挣扎着,他反射着月光的乌黑发丝在他的动作中凌乱起来。
这时我倒是感谢布加拉提的父亲把他儿子教育得非常绅士,即使是这种情况也担心伤到我而挣扎得不太用力。
“如果真的不想做,截断我的身体就行了。”我闭上眼附身下去不间断地吻他,双手一只抓住他抵在我肩上的手,一只撕扯着他被我拉开的西服,“外面不会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