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纱帘的月光像是流水也像是丝绸，或是什么其它东西，我不知道。但布加拉提介于牛奶与小麦之间的美丽肤色在这样的月光下竟非同一般地诱人心魄，就同他伸出的润湿红舌一般让我着迷。
褪下那一身整洁西装的布加拉提胸下的纹身精致又淫、靡，但我想「爱」这种东西在某种意义上也是这样高不可攀又低俗至极的混合物。
“布加拉提……”
“做一件事的时候，需要专注。”布加拉提的手指从我的腰腹一路轻触到胸部背心的布料，明明是若即若离却如同随意引火，“这是你当初教给我的，不是吗？”
我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出口的却是被他抚弄带出的急促喘息。布加拉提的触碰在我身上每一寸都像是点燃了火源，他手指勾起我的背心，我也伸出手去解开了他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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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加拉提对我说，无论发生什么，他都将当做那是自己的命运，并欣然接受。就比如说现在，他认为这是「上天」赐予他的，偶然而短暂的命运。
“不行。”我躺在男人的臂弯中淡淡说，“别给我信命。”
“这已经是命运的恩赐了，莫瑞纳。到现在我更是这样认为。”布加拉提抚了下我的头发，“拥有「天堂收录」的你一定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况且你从一开始就确认了，不是吗。我从在教堂中倒下的那一刻就已——”
“你非要这样逼我吗？”我打断他，心里揪的难受。我深吸一口气爬起身，一拳揍在他的胸膛上，“我会想办法的，我会想办法的。你会活下来，亲手把你瞒着我的东西戴在我的手上！”
布加拉提被我捶得咳嗽了一声，他无奈地笑了下后也后撑着坐起来，把因为我动作而滑下的单薄被褥裹在我光裸的身上：“特里休告诉你了啊……原本还打算给你一个惊喜的。”
“真的？”我皱起眉，狐疑问，“你敢说你没想过会死在这次争斗中吗？”
“我不是悲观的人，莫瑞纳。但同时我也会做些后手准备。”布加拉提在我逐渐希冀的眼神中笑笑，“我已经拜托好乔鲁诺，如果我真的死了，他就负责销毁那枚戒指，并代替我照顾好你。”
我瞳孔一缩，短暂的震惊后是铺天盖地的愤怒：“这就是你所谓的「后手准备」？你怎么就知道乔鲁诺不会死在某次战斗？一路上你都没和我说过你和乔鲁诺之间的事，你就以为我不知道吗？！我没找他麻烦只是因为这一切都是「你」想要这么做而已！”
“先别急着生气。”布加拉提安抚着放柔声音，“如果乔鲁诺也在战斗中战败，我还有将这件事告诉过阿帕……”
“你要胆敢说完那个名字我就敲烂你的脑袋！”我恨声打断他，整个头几乎被气得发昏，“避重就轻是你的常规技艺了吗？！你明知道我在意的并不是那些！”
“……我知道。”布加拉提叹了口气，从床下捞起我们两人的衣服后静静直视着我的眼睛，“我很抱歉我这次的一意孤行……但我想你会认同我的，莫瑞纳。你一直都如此。即使你不认同我而离开，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行了，闭嘴。”我抢过我的内衣和底裤，凶狠地回到，“过了刚才的事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反正大不了我们一起——”
我一怔，突然想到即使是死，我这种人也不可能同布加拉提一样升上天堂。
不不。我紧闭了一下眼睛后再度睁开。
“我们一起去天堂。”我说。
布加拉提下床穿好衣服站起身，听到我说的话后又坐到床上抱住了我：“不是说从来不相信地狱天堂的吗。”
“我想我们一起去天堂。”我回抱住这个肌肤逐渐变回冰凉的男人，心中对两人一起求生的执念突然就如蛛网溶解的蝶一般远飞无踪，“我突然觉得……似乎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活着、死去，又有什么差别。
不过是看如何思考罢了。多年前的我不也是这样吗。那些□□癫狂和歇斯底里，现在的我也从心底感到疲倦。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可以一起随着时间自然地老去。”布加拉提紧了紧手臂，随后松开我，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了什么。
一朵小巧精致的银花指环。
“一起走下去吧。无论结果如何。”他把那朵银花戴在了我手上，之后捧起我的双手紧紧包裹住，“只要我们努力过。只要不留下悔恨和遗憾。”
我失语一般地开口却缄默无声，脑子里乱糟糟地糊成一团，心里却像煮到沸腾的热汤不停有什么浮起又爆掉：“……布加拉提？”
“来时看到有手艺人在街边摆摊。”被唤着名字的男人温柔地笑笑，“感觉很适合你。”
“……真的只是这样吗？”
“不……也许是我想要亲手交给你些什么吧。”
我伸出手转了转，银制的小戒指在月光下反射着清冷又至洁的刺眼微芒。
像极了，我想。
像极了天堂收录。
也像极了布加拉提他自己。
“为什么哭？”
朦胧模糊的视线和眼角偏冷的触碰让我一愣。我霎时间回过神来，立刻抬手抹去双眼流出的软弱：“我才没有。”
“是吗？”布加拉提起身拉着我，神色正经又带着一点委屈，“如果不喜欢这一枚的话，以后回公寓的时候就用我准备的那一枚来换下这个吧。”
“我哪有说不喜欢？！”我立刻脱口而出，但一瞬的愣怔后还是尽力挽回刚才失态的慌乱，“既然是你送给我的，我也当然会勉强收下！至于以后的事，尽力而为就好了。”
“真的吗？”布加拉提眯着眼歪了下头，就像一个平凡的青年一般露出高兴的笑容，“太好了。”
“什么啊，原来是故意的吗。”我看着布加拉提的笑颜也下意识地勾起嘴角，“你什么时候也会耍这些小花招了？”
布加拉提认真起来：“乔鲁诺建议我适当和你坦诚一点。”
“你还真听他的话。”我不爽地皱眉，“乔鲁诺那小鬼到底哪里让你如此青睐啊。”
难道说不愧是满世界朋友的DIO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