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光色氤氲的吊灯,你回过了神。
趁着你愣神的功夫,幸太已经把家里角落积灰的医药箱拿了过来。他把医疗用品一一拿出,止血剂,绷带,酒精……然后为你治疗起了伤口。
久久看着打着绷带的大腿,幸太发出了“呜呜”声,琥珀色的眼睛此时阴沉得快要下起了雨,你知道现在的他很难过。
“幸太在为我难过吗?”话音刚落,他就呜呜咽咽地挤了过来。怕伤到大腿上的伤口,他从你的背后小心翼翼地环住了你,就像拥住了一只受伤的雀鸟。
心底在咕咚咕咚地冒泡,一阵阵疼痛的甜蜜涌起。哪怕这个决定很坏,但这已经是你的唯一选择了。
“没关系的啦,伤口很快会好的。只要能让幸太一直和我在一起……”假的,真的。
说伤口很快会好是假的,你只是一个普通人。
想要幸太永远和你在一起,是真的。
变成咒灵的幸太永远都不会怀疑你说的话,你很快就安抚好了他的情绪。
「幸太真可爱……」你又陷入了粉红色的泡泡里,但很快这个泡泡就被你的担忧“噗”的一声戳破了,「下次幸太饿了怎么办?……普通人的肉可是要很长时间才能再长出来的啊……」
你是身材纤细的女孩子,唯一有肉感的地方就是腿了。现在的你稍微能体会到那些坚持母乳喂养的母亲担心自己营养不足,无法让孩子吃饱的心情了。
但你不是母亲的身份,你要喂养的对象也不是可以在襁褓里摇晃的小婴儿。幸太的体型比你大得多得多。你很清楚的明白,这次喂的肉只能让幸太堪堪脱离饥饿的状态,这似乎只是在饮鸩止渴。
大雾茫茫,你看不清你和幸太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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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8点。
你打算打电话让私人司机来接你一趟,让他带上轮椅带你去一趟最近的药店,你还需要一些应急的药品。
司机推着你走出了药店。行人行色匆匆,只有你和一个少年在原地等待,突兀得像是钢琴曲中错键的音符。
你不是一个对外界有好奇心的人,一般情况下你根本不会去注意周围的陌生人。但在此时此刻,突兀得只有你和他两个人的情况下,你还是注意到了他。
「而且……他的发型显眼得让人没办法不注意到啊……」穿着像是某个学校的制服,长袖长裤的,发型却是像海胆又像刺猬。
穿的像是学校里的那种好学生,头发却像是什么不良少年。你头一次在游戏里看到奇怪的人,体验很新奇。
你收回悄悄打量的目光,有些无聊地摆弄着裙摆——还是之前穿的那件裙子。虽然有些血迹不小心粘上去了,不过因为裙子是深色的,不仔细看不会看出来,今天的精力全都耗尽的你就偷懒的没有把它换掉。
啊……司机来了,你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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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正站在一家药店门前等待他的同期们。
属于咒术师的本能一下子察觉到了别人的视线——是一个女孩子。
对方似乎是出于某种好奇心又像是为了排遣等人的无聊,隐秘的打量很快就收回去了。
伏黑惠很确定她是在等人,因为没有哪个人可以抛下这样的女孩子不管——脆弱,又惹人怜爱。哪怕是像他这样对异性的魅力不敏感的人也能看出对方很受欢迎。
店面的灯光照得女孩的发顶毛茸茸的,让伏黑惠想到刚出生只能发出细细“啾啾”声的雏鸟,手掌拂过那些小家伙新长出来的嫩羽,留下酥酥麻麻的触感,伏黑惠的手指蜷缩了一下。目光不经意略过她摆弄着的裙摆,很快定住了,职业的经验让他几乎是看到的那一秒就判断出那是人的血。
伏黑惠自认不是什么正义的英雄,但在夜晚的药店门口一个裙摆染血的坐着轮椅的女孩。这其中引人思考的空间太多太多了,伏黑惠越想越深,眉头也开始皱了起来。伏黑惠的刚要动作的时候,接对方的人来了,看样子像是司机。伏黑惠最后看见的是女孩搭在司机身上的手臂,青色紫色的血管下是血液在汩汩流动。
“伏黑……伏黑!”拍打肩膀的力道大得出奇,伏黑惠回过神来看着他的同期——虎杖悠仁。“虎杖叫你那么多声也没反应,怎么回事?”钉崎野蔷薇撑胸抱怨。
“走了,该出任务了。”伏黑惠没有回答钉崎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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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正乘坐JR东海道线的电车前往横滨。
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去横滨了——为了能快速愈合伤口,长出新肉的特效药。
这样的特效药想也知道不可能在市面上流通。横滨的港口黑手党的现任首领似乎十分重视医疗领域,对医疗市场进行了垄断。养父母留下的人脉和家底很快就让你获得了购买特效药的资格。
现在你要去和港口黑手党旗下医疗机构的职员会面,拿到第二次的特效药。
特效药很神奇,你的伤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新长出来的肉是早樱的颜色,透着淡淡的粉。
但是在肉重新长好以前,幸太的肚子又饿了。这次的进食部位是脖颈,你知道脖颈上有着人类的大动脉,这是人类的命脉。这很危险。但你相信幸太,就算幸太失控真的咬到了你的大动脉又怎样呢……「幸太是不会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死掉的呀……」你充满无限的欢欣,献上了自己的脖颈。
幸太这次进食得格外克制,爱欲夹杂着食欲轻轻舔过你细白的颈,像一串细密的吻。只是咬破了表皮,刚尝到甜蜜的内里,饥饿感稍稍退却,他就停下了。「幸太也觉得这个位置过于危险了吗?……看来第二次的特效药的量要更多一些了……」
这就是为什么这次来横滨你的脖颈上缠着纱布的原因。你有些厌烦地垂下眼睫,睫毛在眼睑下的柔软肌肤投下了灰色的阴影,像振翅的蝴蝶。你听着对面男人说话:
“橘香小姐今天的脖饰真好看。”
那是纱布。
“橘香小姐是哪里又受伤了吗?我……”对面的男人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好烦……」你对对面的男人没多少耐心,只想赶快拿到药走人。
又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