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尔米尔奇——”
“这种事难道瞒得住吗?……阿尔克巴雷诺就剩下我,其他所有人在同一天全部死去了。她因此……必须要背负死去的阿尔克巴雷诺们身上全部的诅咒,承担白兰造成的一切破坏,为了维护那该死的世界机制。”拉尔米尔奇别过脸,声音里充满叹息。
“……是吗。详细的情况说给我听听,拉尔。”杀手端起咖啡缓慢地喝下第二口。
“不久前,地面上很突然地出现了那种不明射线。那对我们包括格洛莉亚在内都相当有害,唯一的区别只是她不会死而已。但是,变故太过突然,她前去阻止白兰的时候除了我所有人都死了,……包括在那个时候刚好同密鲁菲欧雷洽谈事务的你。”
“……嗯,是完全的突发事件,那个时候我们分散在各地也没能聚在一起。我们是想拦住格洛莉亚姐的,但是她要抢回阿尔克巴雷诺们的东西,和……”……和你的尸体。……那样庞大巨量的诅咒,虽然抢回了被夺走的东西和人,但正因如此实在是让她太过勉强了。
这件事之后,彭格列受到了相当有组织的密集攻击。
再然后,就是彭格列和白兰之间的谈判,结果纲吉身死,格洛莉亚稍微恢复一点之后立刻接手此后一系列应对措施。
“出事之后,格洛莉亚姐顶着射线带伤赶回彭格列总部,那里一片狼藉。她把九代目和家光先生和伯母勉强带出让他们逃难,可惜她自己的状况无法允许她继续追踪他们之后的情况。至于彭格列的其他人……恐怕都很难生还。他们人手分布范围太大,我们毫无准备根本来不及。”
Reborn一时无言。
……所以,那位守护神小姐人呢?
山本顿住话头有些头疼地抓了两把后脑勺的头发。他最终看向了拉尔米尔奇。
“……咳,格洛莉亚在睡觉,时间很固定,她应该快要醒了。”
……
刺痛。
作用于神经的强烈刺痛使得床上的人几乎是立刻睁眼,她捂着脑袋转头看看时间。
——慢了几分钟,看来已经产生抗性,今天之内要重新试出新药。
很遗憾,她的身体依然不能接受大多数药物,但似乎大量剧烈的诅咒存在于身体里的时候,能和这些特定的药物产生某种以毒攻毒的反应,不至于让人一整天都昏沉甚至于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还能通过对神经的伤害保持固定的昏迷时间作为一种缓冲,这也就是山本等人口中的“休息”。
病人用左手抓起外套披上。外套内里附有细小的医疗输送管,连接在她的手臂上输入能帮她保持清醒和行动力的药。她把针头扎进手臂上发青的位置又熟练地固定好。
稍微开了条缝隙的抽屉里能看见许多药瓶,绷带纱布,已经破损不再燃烧的阿尔克巴雷诺们的奶嘴,以及露出一角沾染干涸血迹的圆顶礼帽和样式完全是老古董的□□。黑曜石手杖剑靠在一边,它并没有被主人带上。
“……虽然习惯了左手做事,但是还真不习惯不带上手杖剑。”
抢回容器和Reborn尸体的代价就是被白兰废掉了右手和右眼。自愈能力大幅下降后持续恶化的右手变成了累赘,处理起来每天都会浪费掉太多时间并且妨碍行动,果然砍掉它是明智的决定。
她站在镜子前戴上眼罩稍微打理外表。
提到眼罩会容易想到我们的雾守啊。也不知道现在人在哪里,但是没关系,不管是他们还是别的,最终都会出现的。
格洛莉亚推开房间的门。
一条有些长的走廊,她特意选的这个位置,走在别无他人的长道上可以有时间整理思考和控制情绪,每跨出一步如同踩在自己的心跳和神经上,一点一点把它们都变得麻木无感。
还差一个拐角,她就会看到大厅。
格洛莉亚微微闭上眼顿住脚步。
——他来了。
……
总算有细微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山本看着面色如常的Reborn反倒感到有些紧张。……说起来,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更担心谁。
皮鞋鞋尖首先露出拐角,证明那个脚步声的确存在绝非臆想。
而后是她左侧的身体,杀手一眼就能看到贴合在手臂上的输送管。但是腰间没有武器,没有她从不离身的手杖。
来人的整体完全出现了。
她走得不紧不慢,基地里也没有风,而肩上西装外套的右手袖筒正轻盈飘摇。不管是衣物本身,甚至是这所有的周遭环境于她而言都太过沉重,压迫那轻飘飘又残缺纤细的身体。
格洛莉亚停在沙发边,脸色与头顶的冷光看不出分别。
Reborn忍不住去看挂在她胸口破损的阿尔克巴雷诺的容器——它应该燃烧着明黄色的火焰,此刻其中却是微量的金红色。
“日安,各位。我已经收到了消息,所以,阿武,你们来的时候还顺利吗?”
沙哑,但毫无疑问温和冷静的声音。
“……下午好,格洛莉亚姐。没事的,我带Reborn先生来的路上没有碰到任何突发情况。……你真的不需要再休息一会儿吗?”
“我很好,不必担心——倒是你,拉尔,不要乱来,要好好接受治疗才行。”
拉尔米尔奇沉默地别过脸。由你来说真的没有一点说服力啊,格洛莉亚。
“虽然我相信你的适应能力,杀手先生,”格洛莉亚伸手搭在Reborn的肩上,杀手迟疑着抬手覆盖,只摸到穿透绷带的凉意,“不过对你而言,的确太过突然。身体有什么不对的吗?”她微微一笑。
“……我没事,莉亚。你看起来……不继续休息吗?希望不是我吵醒了你。”
“我的睡觉时间很固定,不是你的问题,别在意。我现在要去找强尼尼说点事,稍微等我一下好吗?”
“……嗯,你先去吧。”
她飘摇的袖子从杀手的眼前划过。
他想问问旁边的人关于用药的事,而后也只选择低头沉思不再说话。
……
“请您放心,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