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胸口发热着,她不太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你想吃掉我吗?”
一个充满了诱惑力的成熟女声传进耳中。扬春勉强地抬头望去,从街头那边看见了一个女人逐渐清晰的身影。她身材高挑又修长,没有任何妆容的面孔也显得无比美丽,眼眸深邃。只是穿着普通的衬衫和长裤,那头如同蛛丝一般柔韧暗哑的黑色长发披散着,整个人如同她的声音那般充满了令人入迷的诱惑力。
光是看着她,扬春就感觉自己勉强清醒的思维都要被烧成一团迷糊。
“不!”扬春不知道这种诱惑到底是自己被控制还是什么,她流着泪拒绝地大喊着,“快走!别靠近过来!”
“为什么?”那个女人似乎对危险毫无所觉,迈开长腿轻盈地走过来。
扬春竭力控制自己。她不协调的肢体自己绊倒了自己,没形象地跌倒坐在了地上。各种质感的恐惧和害怕融化了纠缠在一起,她哭着喊:“我……我会…吃掉你的,我已经变成了怪物,快跑……”
那个女人如今在扬春的感官里充满了香甜的气味。那种芬芳不是花朵一样的清新,而是像糖果,像面包,像烤焦的脂肪一样充满了能量的,属于食物的告知饱腹信息的香气。
“哈哈。”一串轻盈的笑声从后面捎过来,这笑声让用尽全力控制自己的扬春感觉到一阵愤怒。她缩着身子,把头埋进膝盖,也不敢抬头——她怕她看见那个女人,会失去所有的意志力变成野兽扑过去撕咬她的脖子。
“真难得……”那个发出笑声的声音随着一串轻快的脚步声和衣物摩擦的声音逐步靠近,“我运气不错嘛。”
那个美丽的黑发女人带着她满身浓郁的香气站在她旁边。扬春克制不住地昂起头,对上那张美丽又神秘的面孔,一瞬间只感觉自己的思维都坠入了深空,被无限地拉长了。
“你不会变成怪物。”那个美丽的女人抬手掐住她的下巴,笑着说。“你是个善良的人。”
呆滞的扬春内心有一个声音哭着摇头忏悔:不,她不是,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虚荣,她也不会受到这个邪物的蛊惑……
“是人就会有欲望,想要变得更好,这不是错。”另一个分辨不出男女的声音说。一只手把她扶起来,那个声音凑在她耳边:“你能坚持自己的底线,真的很棒了。很多人根本不能克制自己,任由自己沦陷快感,变成欲望的奴隶。
“你还想要「它」吗?”
扬春本能地迅速理解了「它」是什么。她像是挣破茧的虫子一样压榨自己的力气回答:“不,我不要了!”
那个声音满意地“唔”了一声。在扬春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她的胸口隐隐散发着不稳定的粉紫色光华,同时伴随着疼痛——也许是因为她精神高度紧张,被她忽视掉了。
“你喜欢原来的自己吗?”
美丽如魔女的女人如同母亲一般抚摸着她的头顶,那声音在扬春听来充满了怜爱,让她忍不住想要依赖。
“我……不讨厌……”
她没办法说喜欢那样的自己。但是,她也不再讨厌了,因为她就是那样的人,她不是能变成白天鹅的丑小鸭,可是她也没有伤害任何人。
她只是不希望再被伤害了,可是她也不想伤害任何人。
“真是个好孩子。”女人喟叹般地,那只美丽的手按在扬春的胸口,也似是在拥抱她。扬春顿时感觉到一阵钝痛,可是她又很快被那张距离自己极近的面庞吸引了注意力,着魔了一样地想要把那股黑夜一般神秘又朦胧的感觉描摹进脑海。
“你想被爱吗?”另一个声音说。
这个问题戳中了扬春的心,她眼角源源不断地流淌着透明的泪水,“想……”
可是谁会爱她呢?连父母对她的爱,都是有限的,有条件的。她一无是处,内向又平庸,等待天使来垂怜,都怕没法和石子区分开。
“你为什么不爱自己?”
那个声音振聋发聩。扬春感觉胸口的痛感越来越严重,她的内心却前所未有地清明着。
“所有的情感都是具有吸引力的。”美丽如魔女的女人缓缓道,充满了莫名的信服力:“爱,也是如此。渴望爱,你需要先爱自己。否则,吸引而来的不会有爱,只会是对等的欲望。”
“谢谢……”扬春不知为什么,流泪着笑起来,脱口而出的却是「谢谢」。在这句话脱口的瞬间,她感觉浑身一轻,似乎什么一直钳制着自己的枷锁脱落了——她又变回了那个平庸又不起眼的小石头。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谢谢”。明明那个女人没有答应自己任何事情,也没有说什么自己会对她付出爱的话,但她感受到了一种安宁。
她被平等地对待,就像一朵花一株草,她在那个女人眼里没有任何特别,可是这种看起来和平日里被无视很相近的待遇,扬春的感受却截然不同。
就是这样,她突然意识到了“爱自己”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她不需要寻找自己值得被爱的地方,不需要强迫自己幻想自己的优秀,她只需要承认自己的一切。
她和一颗石头,一朵花一株草,没什么区别。她活着,她就被允许存在于这个世上,不需要任何人的承认,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可。
她可以一无是处地活着,这没有罪。
——就在这一瞬间,那块像碎玻璃一样扎进她血肉里的破片,受到了一种排斥,从扬春的胸口掉了出来。
*
“诶……”卧室里,发现自己一无所觉就错过了一个大事件的罗宾提不起劲。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爱自己,也是一种纯洁的爱吗?”
“当然,还有比这更纯洁的爱吗?”云彩笑得无比得意,“因为是纯粹的自私,你对自己还能有所求吗?你对自己的爱,还能是有目的的吗?没有比这更纯洁,更无条件的爱了。”
“也有例外。”我喝了一口罗宾递过来的热水,“当一个人自私到了极点,这种自私成为了理所当然,这种自私就不再会被认识为爱,因为这种人爱惜自己和爱惜物品没有区别。只是占有欲罢了。”
罗宾顿时觉得不那么郁闷了,看了一眼云彩——但云彩却不以为然:“那种物化一切的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