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却把她打横抱了起来,走到沙发处,让她坐在他的腿上,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让她靠在怀里,在她后背一下又一下轻轻的拍着。
虽然这是他第一次抱她,第一次触碰她,但他心里却一丝涟漪的心思都没有。
他只知道此时她很痛苦,怀里她瘦小的身体在细微的发抖,她小手的温度是那么冰凉,他宽大的手掌一只就可以把两个都握住。
这些年来他是这世上唯一一个除了她自己离她痛苦最近的人,他能感受的到怀里的女人那近乎于足够可以毁灭她的痛苦和害怕。
是的,她在害怕,她也是人,当然也会有害怕的东西,而这个东西是她自己从身体里一刀一刀硬生生鲜血淋漓的剜出来的。
此刻他第一次产生了后悔的心里,他在想他是不是不应该帮她恢复记忆,他是不是应该在第一次她找他的时候就该拒绝她,这些年来他们偷偷的在做的这件事是否是正确的,是否会毁了她。
但他知道,就算当初他拒绝她,他也会找其他人,他不会是她唯一的选择。
况且她找的还是已经在学校里暗自观察了很久她的他,他怎么可能拒绝这唯一一个接触她的机会。
那时的他做梦都想跟她说一句话,他从小就不喜欢跟人有太多接触,很多人都说他是怪人,从他第一眼看到黎雾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那种相同的磁场。
从此以后他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学校里寻找着那道永远形单影只的身影。
他就像是一个变态,在黑暗的角落里观察者她,了解着她。
他观察到她的哥哥会定期的带她出入医院。
他用了卑劣的手段拿到了她的病例,那家医院就是他家的。自此他知道了她需要一个心理医生,是她自己的心理医生,她不会轻易的相信任何人,那些医生也只能接触到她的一面而已。
为了她他学会了伪装,学会了温柔的笑,学会了绅士的待人,成为了一个能把人从黑暗里拉出来的心理医生。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从始至终都在那道黑暗的阴影里,从未走出去。
他不知道就这么抱着她抱了多久,窗户拉着遮光窗帘也看不见外面的天色是黑是白,房间里只有一道温暖昏暗的台灯,独自在角落里散发着微弱的光。仿佛时间都已经不存在或者是定格了一般,两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一言不发,互相在摄取着彼此的体温,两颗心脏跳起的频率都一样。
黎雾今天穿着短款赫本小黑裙,柔软的发丝垂落在盈盈一握的腰间,如蝴蝶一般的肩胛骨被楚延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从上至下,一遍又一遍,颇有些安抚的意味。
不知过了多久,黎雾的手动了,头依然躺在楚延的肩膀处,在他怀里侧坐在他的腿上。
她拉过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月退上
上半身依然是在他怀里的。
他低头看向她的眼睛,那双眼依然是不聚焦的,空洞的。
黎雾坐在他的腿上,小裙子在膝盖上方垂落着,裙摆铺在他冷硬的西裤上
此刻他不得不承认他不是个圣人
他努力的想从她那张漂亮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但他什么都看不到,他摄取不到她的任何表情,入目的只有空洞和麻木。
他感觉到她在挣扎,她想脱离此刻的情绪,但她没有办法,她靠自己走不出来。
她想寻求刺激,借助外力来脱离此刻的状态。
在今天之前他从未想过他能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她,她知道黎雾不会爱任何人,他只想陪着她走过这一段艰难的路就可以了,他什么也不奢求,什么也不想,不是不敢想,是根本就不去想。
心理医生的自控力自然比常人要强大的多,况且楚延24岁就已经是教授级别的天才。
她可能不知道,他来上京就是为了她。他知道她早晚要回去寻找那段记忆,在她还没有和她提要回京城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在上京寻找合适黎雾治疗的房子了。
但他不能让她察觉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黎雾从不欠任何人,她始终认为他和她之间是互惠互利,他需要研究,她需要治病。
是他偷偷的在暗地里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他绝不能让她发现。
他足够了解黎雾,这些了解让他可以永远比她先走一步。
所以他先来了,不出所料没过多久她也来了。
虽然黎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他其实知道,她在问他,做吗。
她在说跟我做吧,帮帮我。
他盯着她的脸是因为想让她看清楚,让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谁,确定好一切后他才会做决定。
他看到了,黎雾知道。
此刻他不得不承认,他就是想拥有她。
他的手掌握了主动权,转手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
他温柔的触碰着她的肌肤,缓解着她紧绷的身体,另一只手还在轻轻的顺着她的后背。
在触碰到蕾丝的布料时,他的手顿住了,他闭上了双眼。
其实他心里清楚,他还有别的更适合黎雾的方式来让她脱离,但常年藏在角落里那个卑鄙阴暗的恶魔彻底的控制了他的身体。
他心里清楚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比如现在他在做的的事情就是他绝对不能做的。
这件事可能会让他彻底失去她,但他知道,黎雾不会在乎这些事,他们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爱她,她连自己都不爱。
他的手在动,他的心在动,但他的嘴却不敢动。
他不敢吻她的唇,纵使那张足够令他彻底沦陷在地狱里的红唇近在迟尺,他也不敢,他只敢细细的舔舐着她脖颈处侧面的血管。
他的唇下就是她的命脉,他的手也放在她的命脉上。
即便是身体已经在细微的颤抖,那张漂亮的小脸上却依然还是木然的,连这种事情都无法让她真正的脱离出来,释放出真正的情绪,可见现在的她有多痛苦。。
时间在这间房里仿佛成了不存在的东西
当那双医学生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掌重新抱紧黎雾的腰时,指月复已不似往日那般圆润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