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点苦劳的份上,父王早就把你这层皮扒下来了。”
王冷然苦着脸说:
“三公子,谁知道敌人那么狡猾,防不胜防,卑职到现在都没弄清前因后果…”
“这次一定要翻案!”
卫少奇突然斩钉截铁道:
“就算没法明着全部翻案,至少也要找到朱凌虚父子没有反心的证据,这样才能消除陛下心中的芥蒂。
“简而言之,陛下那边,不能再让我们卫氏背这口黑锅了,当初营州之乱,就差点断绝父王的皇嗣之路。
“好不容易盼来了大周颂德天枢和李正炎叛乱这两个博取天大功劳的好机会,结果都泡汤了。
“缺了六弟的那一口鼎剑,大周颂德天枢就算建成,献给陛下也是大打折扣,没有什么,比鼎剑的象征意义更大…一些寻常的祥瑞,陛下早就看腻歪了。”
王冷然不敢吱声,低头默默旁听。
卫少奇眯眸,语气恨恨道:
“江州道行军大总管的事情也是,父王被朱凌虚父子连累,不仅给陛下留下识人不明的坏印象,还实打实损失了一份滔天军功,白白便宜了秦家。
“欸,要不是如此,本公子何必低声下气的跑来伺候这胖娘们?
“你说,咱们卫氏这两年怎么净给他人做嫁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有人暗中作对,坏我卫氏气运?”
听到卫少奇的埋怨和嘴里称呼,王冷然假装没听见,愈发压低脑袋。
“现在父王只能想办法折中,让本公子带七娘来浔阳城,先争取和秦家联姻,另外,再协助容真、林诚好好查案,澄清朱凌虚父子的误会…”
卫少奇转头,盯着王冷然,一字一句道:
“所以,本次父王全权委命本公子来江州,就是为这三件事!
“翻案,联姻…乃此行的重中之重,需要任何人力物力资源都可以上报调动…可若是没办成,不仅本公子不好交差,王冷然,你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是,三公子,卑职明白了。”
王冷然用力点头,少顷,他反应了过来,皱眉低头,板了下两根手指。
“等等,三公子,你说三件事?不是两件事吗,您与秦氏的联姻,还有敦促朱凌虚父子反叛一案的翻案,这不是两件吗?卑职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他好奇问道。
卫少奇嘴角扯了扯,目不斜视。
眼见面前的卫三公子没有开口的意思,王冷然不好多问。
旋即,他又想起了什么,小声问道:
“三公子,翻案的事情,那个容真,好像和欧阳良翰关系不错,上次议事,也多此一举的带他来,把翻案的重任寄托在她身上,会不会不太保险,对了,还有那个林诚…”
卫少奇瞥了眼王冷然:
“放在以往,或许要担心一下,但是现在嘛…
“看得出来,容真现在对那个假冒六弟的蝶恋花主人恨透了,而且还让司天监损兵折将,呵,于公于私,容真和林诚都可能比咱们更想逮住此贼。
“放心吧,而且容真的性子,本公子比你了解的多,查案的事情,不需要咱们操心,他们肯定尽力。
“况且…”
卫少奇看了眼王冷然,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这次父王主持建造四方大佛,桂州的那个已经搁浅,就先不算,现在,江州、扬州、太原,就只剩下三个位置,三份桃子。
“王冷然,你觉得,就容真那摆臭脸的脾气,她为何能被专门派来江州,驻扎下来,得以负责全权督造东林大佛…能毫无争议的摘下三份桃子中的一份…”
“卑…卑职不知。请三公子明示。”
卫少奇语气有些感慨:“你可知,来江州监察大佛的这种好机会、好差事,连作为夏官灵台郎的林诚都艳羡眼红…
“陛下是偏爱容真没错,早早就把她派来了江州,但是妙真比她来的更早,现在呢,妙真不还是老老实实的让开道,去前线督战吗?把位置留给了容真。
“这可不是运气,若没有作为天枢总督造使的父王点头,容真她也没法长久留在江州,守住东林大佛这个好机会,毕竟,宫里宫外的练气士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这三尊即将建成的大佛…一旦大佛建成,负责督造的阴阳家练气士…呵。”
王冷然微微瞪大眼:
“原来如此,所以说,这位女史大人其实欠了王爷人情…”
卫少奇眼神意味深长,反问一句:
“欠?呵呵,以她那性子,肯定是不领情的…不过嘛…这世间有些事,身在其中,也由不得人。就像我父王,知道她不领情,也得点头一样。”
说到这里,卫少奇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王冷然一脸好奇,可也不便再问。
卫少奇低头看了看包扎后依旧渗出一小团血迹的手掌,脸色平静下来。
王冷然沉默了会儿,小声再问:
“三公子,卑职还是好奇,当初李栗带人去大孤山,那一夜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人都没回来?”
卫少奇垂目;
“其实也不算一个都没回来,回来了一个。”
“还有活口?是谁。”
“是那个出身悬空寺的和尚,我们的人也是事后才发现的,不过他和死了没有区别,现在在悬空寺画地为牢,练什么狗屁佛法,成了哑巴聋子。
“我们王府出面找人,悬空寺死不交人,说是任何修闭口禅的僧人,祖师堂护其终生清修不被打扰,父王委托人进寺中见他,那秃驴也是一问三不知…这帮秃驴真是该死!”
王冷然惊奇:“这是为何,他经历了何事?”
卫少奇摇头,旋即,脸色有些凝重说:
“那个蝶恋花主人绝对不简单,不光是有鼎剑和执剑人道脉这么简单,说不得还会些别的蛊惑人心、使人魔怔的手段…”
王冷然徐徐点头,消化了会儿,又皱眉问:
“三公子,上回云水阁,浔阳王世子唐突安惠郡主之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咱们不教训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