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郡主不是要走吗?”
离裹儿点头道:
“就是临别前,最后约一次大郎,一起烧香礼佛,而且,欧阳良翰,你看卫安惠约大郎去的寺庙。”
“观音禅寺?”
“你可知道在哪里。”
“有点耳熟。”
“观音禅寺是江南十大名寺之一,位置在———-湖口县凤凰岭。”
欧阳戎下意识脱口而出:“湖口县?”
“没错。”
看着欧阳戎逐渐锁起的眉头,离裹儿颌首道:
“我看到此名去查了下,就是在旁边湖口县,欧阳良翰,你不是正派人在湖口县那边调查吗?有没有觉得很巧。”
“嗯。
欧阳戎低头,又将将信件翻来覆去的仔细看了几遍。
俄顷,他放下信纸,若有所思道:
“卫安惠的说法是,十五日,观音禅寺有迎送佛骨的庙会,她要去替梁王祭拜一下,另外,再替魏王将三哥卫少奇的衣冠供奉此寺,立一个香火牌位——-—”
离闲忽然道:
“这个安惠郡主十五不参加庆功大典,提前走人,难道就是因为这事,想赶这个观音禅寺的庙会?”
韦眉摇摇头,语气奇怪道:
“不对劲,只是供奉牌位,为何不供奉在浔阳城,不是有东林大佛吗,或者送去东林寺也行,跑去观音禅寺作何?”
众人面面相,沉默之间。
离裹儿清脆道:
“有个细节,若我没有记错,卫氏虽然信佛,却信的是禅宗。
“而观音禅寺,正好就是禅宗的名寺,是江南这边有数的禅宗寺庙,而东林寺是莲宗的名寺。”
离闲恍然大悟:
“好像还真是,卫氏那边,连带着母皇,以前都是比较偏爱禅宗的,前两年东林寺的善导大师沾咱们光入京讲佛法,才让莲宗扬名了些,这才有了现在的东林大佛———-这麽一想就通了,难怪卫安惠舍近求远。”
众人听完,皆安静下来,面露思索。
欧阳戎缓缓点头:
“你的意思是,卫安惠赶在庆功大典前走,可能并不像咱们想的那样,有那麽多弯弯绕绕,确实是和她这次邀请大郎的理由有关,是要去观音禅寺礼佛,安顿卫氏三公子的牌位?”
“只是一种可能,以防咱们疑神疑鬼。”离裹儿轻轻颔首:“当然,也不排除,确实还有其它目的。”
欧阳戎面露沉思。
等了会儿,离裹儿问:
“你想什麽呢?”
欧阳戎看了眼她,开口:
“今早湖口县那边的人来报,说找不到那个瘦汉子身影,疑似没有进过县城,而且也没发现段全武有勾搭此人的异动,湖口县军营那边不见异常,在忙剿匪。”
“你怎麽吩咐的。”
“让他们再找找,和殿下刚刚说的一样,也不排除是否有其它目的。”
“没错。”
欧阳戎突然道:“等义一下,我去问问”
“去问谁?”
“容女史。”
离闲一家看见,欧阳戎当即出门,身影消失在长廊上等到下午,接近黄昏,晚霞遍布天空的时候,离闲一家再次见到欧阳戎。
众人齐聚王府的书斋。
谢令姜也回来了,从离裹儿那里听说了离大郎收到邀请之事。
欧阳戎风尘仆仆赶回,来到书斋,茶都没喝。
众人看见他脸色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什麽。
“檀郎,怎麽样。”
离闲关心问。
欧阳戎看了眼众人,面色犹豫了下,说:
“确实没错,容女史说,安惠郡主十五那日提前回去,确实是要顺道去一趟湖口县的观音禅寺礼佛烧香,给卫少奇他们安放牌位----此事已和她报备,届时会让段全武那边,派些人保护她。”
众人闻言,松了口气,旋即交换起了目光。
欧阳戎端起茶杯,一口喝完,深呼吸一口气。
离闲尝试问:“檀郎,这麽看,咱们是有点杯弓蛇影了,十五的庆功大典,
本王与大郎还要不要过去了?”
欧阳戎看了眼离闲,没有立马说话。
离裹儿开口:“欧阳良翰,你回去再查下,不是有人在湖口县吗,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如此——””
欧阳戎凝眉打断:“我知道。”
韦眉走上前,亲手给离闲丶欧阳戎倒茶,有些笑意道:
“不管是不是虚惊一场,檀郎安排的这些后手都没错,以防万一嘛,要妾身看,被这麽吓唬一下也好,咱们准备更充分了,这是好事———-檀郎辛苦了。”
“没错。”
谢令姜赞同道。
她按照惯例的拿起一颗梨,给他削了起来,脆声说:
“还是大师兄行事妥当,见微知着。这样吧,咱们已经在做的准备,依旧继续,也别撤下,至于王爷和世子十五那日去不去庆功大典,先待定,不要立马通知容真女史那边。
“至于十四日甄姨的生辰礼,倒是可以照常去,第二天去不去庆功大典,到时候再说,反正被藉口准备好,主动权在咱们这儿。”
“善。”
“谢贤侄女说的没错,随机应变。”
众人纷纷点头,旋即都转头看向欧阳戎。
欧阳戎环视一圈书斋众人表情,接过谢令姜削好的大白梨,抿了下嘴。
少顷,他咬了一口梨肉,含糊不清说:
“可以”。
众人纷纷一笑。
又商量了下,他们准备离开,就在这时,旁边传来离大郎弱弱嗓音:
“父王丶檀郎丶阿妹-—”—”-你们还没说,郡主这封信,该怎麽回呢,她屡次邀请我,若真是坏心眼,也不至于这麽笨,次次来请,现在看———”
离闲丶韦眉回头瞅着他,异口同声问:
“现在看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