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又看到了小孤山上空那一抹澄蓝剑气。 是正在首次洗剑的异象。 除此之外,还有云梦泽上方白茫茫的浓郁水气。 只不过此刻,欧阳戎望到,那片无比广阔的白茫水气,东北角一侧,水气正紊乱暴走…… “那是狄公闸方向,正好对应现在的涨水,水气狂暴,是被洗剑的剑气牵动的没错……得阻止他们。” 欧阳戎脸色严肃,没一会儿,便追上了燕六郎他们的大部队。 此刻众人急行军,欧阳戎找了个借口,倒也没人纠结关注他刚刚的落队。 只是人群最前方,背对众人的欧阳戎依旧目露疑惑。 不动声色的闭目,扫了眼功德值。 “还剩一万六千余……间隔太近,这个福报应该是与死去的玉卮女仙有关,可这突如其来反馈给我灵气,是怎么回事? “是只要我亲手杀了练气士,功德塔福报钟就能汲取对方部分灵气,反馈给我?那这也未免太离谱了些,岂不是诱导唆使。 “还是说,因为我与玉卮女仙有某种渊源?她曾用特殊手法杀过我,作用是相互的…… “被祭品反杀的祭司? “话说,那我现在是属于什么神话道脉?原本小师妹刚刚走前还暗示我,已补全漏气之体,下次带我回趟书院,获取一份儒门练气术传承。 “现在倒好,莫名其妙就九品了……我是不是走错路了。” 欧阳戎皱眉嘀咕。 表情也不知是喜是忧。 不管如何,事已至此,欧阳戎暂时收敛心神,正视眼前营救阿山之事。 小师妹不在身边,晋升九品也算是多上一份安全保障。 一刻钟后,欧阳戎、燕六郎率队匆匆抵达松林渡码头。 恰好这时,刁县丞调来的最后几艘官船也缓缓停靠在了码头。 一切准备就绪,正好无需等候。 行动迅敏的两方齐聚后,纷纷登船,不耽误一分时间。 官船的船队缓缓开动,正好走新修的折翼渠水路捷径。 兵锋直指蝴蝶溪西岸的古越剑铺! …… 就在远处蝴蝶溪行驶的官船上官民们众志成城、分发焚天鲛油之际。 龙城县城,鹿鸣街深处的一座府邸内。 一场一边倒的厮杀已经缓缓结束。 庭院内,一袭红衣的倩影正站立在空地中央。 谢令姜低头,收剑入鞘。 周围地上,密密麻麻有一大圈的倒地的身影。 不远处的一座雅亭内,离闲一家人带着一些丫鬟下人,惊魂未定的走出亭子,绕开亭外地上的黑衣强盗们的尸体。 “贤侄女,你没事吧?” 离闲正了正员外帽,迎上前去,关心问道。 谢令姜微微摇头,转头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这些强盗。 离闲、韦眉等人也一脸后怕的看了看四周地上。 刚刚县衙发布撤离令,离闲一家人也第一时间收拾东西,准备去大孤山避难。 谁曾想,突然闯进这一批强盗,似是打劫,四处翻找财物,同时控制住了离闲一家人,软禁亭内。 “幸好贤侄女及时赶到。”离闲满脸感激,老泪纵横。 谢令姜点头,没有说话,眉头微皱。 “这不是强盗,一眼假的。” 离裹儿一袭紫色襦裙女装走来,玉手指了指地上七零八落的黑衣尸体,颔首轻声: “单纯劫财劫色的强盗没有这么好的纪律,才不会管我们是不是离氏血脉,见面直接拔刀招呼,只留下一个豪宅主人就行了,其它女眷亲属软禁或侵犯。” 说话赤裸裸,毫不避忌。 谢令姜多看了她一眼,“那离妹妹觉得,幕后之人是何目的?” 离裹儿俊眉微蹙: “不知道,本来想安静等等看,这是唱一出什么戏码,结果谢家姐姐就来了。” 还嫌她来的快? 谢令姜不爽问道:“被歹人软禁,你就不怕?” “谁会不怕,但怕有何用,倒不如静下心想想办法,与幕后之人周旋。” 谢令姜不禁侧目看了身前挺腰的襦裙小女郎一眼:“离妹妹倒是一向心大。” 顿了顿,眸光扫过她的裙袖,谢令姜朝两手笼袖的离裹儿道: “收入鞘里,别割伤自己。” “鞘早丢了,麻烦。” 离裹儿垂目答道。 裙袖中,一口信剑的剑柄上,紧攥的玉手微微松了一点。 她目光注视谢令姜腰间长剑,俏脸泰然自若道: “剑本锋芒,为何入鞘,这天下每一柄剑,本就都不该入鞘才对。就像史书上的鼎剑一样,无鞘可装。” “好了,裹儿,都什么时候了,还和伱谢姐姐扯这些歪理邪说……” 韦眉训斥了下自家性子奇迥的闺女,转而又感激宽慰了谢令姜一番。 谢令姜摇摇头:“无妨。”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离裹儿,心中微微叹息。 这离家妹妹,别看眼下轻描淡写。 但谢令姜觉得,她刚刚若是来晚一步,谁也说不准,这位离家妹妹会用袖中这柄藏剑,去主动做些什么,哪怕不自量力,但绝不坐以待毙。 “你找到欧阳良翰了?” 离裹儿忽然问道。 谢令姜回神,瞧了瞧,发觉离裹儿芙蓉小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