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白巧将草莓的前部着上颜色。在将玫瑰糖塑搭放在糕层后,又将草莓摆拼在鲜花当中――隐约露出那潜藏在下面浓郁色彩的海绵糕。
那红玫瑰的糖塑是姑娘的像火焰一样的头发,点点银星为她装点着姿色。
这是在月光下、在花茎之中慵懒对酌的玫瑰精灵。躺在花瓣之上,脚趾沾了些泥土――浑身散发着令人撩醉的芬芳,红色且卷曲的长发像月光下流淌的红太阳,带着令人燥热的空气。白皙的皮肤在花瓣的遮掩下泛些冷光,她微微眯开那双眼睛,祖母绿一样的眸子还带了惹人发情的水光……
“真美呢。”我听见身边的人发出赞叹:“你的作品叫什么名字呢,安诃?”
我愣了愣神,有些迟疑的回答道:“就叫五月吧。”
对方一时有些诧异,我在对方的注视中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解释道:“……毕竟说起五月就会想起花房了对吗?啊,我的意思是——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花房同学所以提起五月就会想起玫瑰花呢,那么在玫瑰里诞生的女孩一定像精灵一样美丽吧,其实这个想法也是在看见花房后才建立起来的……那么这个作品用花房同学的名字命名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无视剩下两个人有些被膈应到的模样,花房在短暂的惊讶后露出一丝道不明的微笑,并像抚摸自己心爱的猫一样抬手拍了拍我的脑袋。
花房:“不愧是安诃呢,好厉害好厉害……不过这样就有些犯规了哦,作为回报让我带你去看真正的玫瑰花怎么样?”
……
我被拉着往湖边走,夏初的风吹的人发困。暮间的太阳早已落下,留下的只有那发凉的月,透着淡淡温存。
――“安诃是故意的吗?”我听到对方这么说道。我有些疑惑转头去看他,银白色的光在对方发丝间镀上一层光亮,我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但是在思考后回答道对方:“大概是吧,毕竟一想到花房灵感就源源不断呢。”
对方在一瞬间的失笑后回问道:“是因为名字吗?”
我眨了眨眼睛:“不完全是吧,作品里也有我对花房的理解和偏爱哦?”
我看见对方发笑,眼里还带了些温柔。“是吗,有没有说过安诃你的交流方式很像一只黏糊糊的小奶猫?”
“?”
花房装作一副思考的样子回复道:“嗯……起初一副怕生的模样,到处找地方躲藏自己不让别人看见,熟悉一点后又很会捉弄人,蹭一下你的手指却又跑的老远,不让别人碰到你……你说出这种话总是会让我有可以得寸进尺的错觉啊。”
“不说这些了,”对方忽略过我疑惑难解的目光,主动将话题转移到了一旁:“想知道我名字的由来吗?虽然我叫五月,却不是五月出生的,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我的父母——他们在这样的月份相爱了而已。”
是这样啊。我稍作点了点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身听对方的述诉――
“我在被玫瑰簇拥的世界长大――父亲也是一个热爱玫瑰的人,却又因为我年幼时的任性而葬送了生命。”
我看那风吹动着湖面产生涟纹,一簇簇的玫瑰绽放在河边,这或许就是对方真正想让我看的东西吧。花瓣凋落在湖面上,顺着水影而渐动。
那人还在诉说,像被隐藏好久的事情在一时间透过了些缝隙一样,忍不住的往外溢。
我将赤腹鹰从海那头带来的暖气塞进对方手里,用轻柔的声音卷着月光颂道,“不需要去自责,花房同学。对于你的父母来说,你便是五月里最珍贵的精灵。”
我和对方互视,又将温柔的光溢落尽他眼中――“玫瑰精灵的眸子是和你一样的,像那最美丽的祖母绿一样,你是你的父母爱情的结晶啊,难道这还不够明显吗?”
“……因为花房同学的眼睛,是最温柔的宝石了。”
我听见自己这样轻声讲着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却意外感到沉寂和安逸。
你和即将收到这份蛋糕的小雫一样,都是神明在五月降临时送给世界的独一无二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