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比我想象中来的要快一些。
* * *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帘布落到脸颊时我便挣扎着几分困意醒来,沉浸在困倦中的我抬头看了眼悬挂在墙上的时钟。
06:35
似乎是因为做了一个比较奇异的梦,所以醒来的时间也与之前相比提前了那么一段时间。
一旁的抹茶和加奈也并没有要醒来的情况,便悄声走到桌前准备烧一壶热水给自己冲一杯咖啡提提神。在当我听见电磁壶运作完成的声音后,便应声走上前去,却在栖身的一瞬间感受到了一阵闷痛,从心脏开始,迅速蔓延到四肢开始麻痹。
我试图用呼吸均去匀来自心脏的疼痛,却发现疼痛会伴随着每一次肺部的跳跃深入进去,冷汗也在短暂的几分钟内便碾湿了颈后的长发和睡衣。
我不禁因为痛感而微微垂目,在应付疼痛的同时才敏锐的意识到事情的几分不正常——起搏器已经安装了好长一段时间,按理说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因该不会复发了才对。
从去年安装上起搏器开始,我的心脏便开始发生了些向好的变化。不会像之前那样随时晕倒,也不需要强迫着提起精神去克服突如其来的疼痛,一切貌似都在理想的方向发展——那这次又是为什么?
许久未体验的疼痛让我有些难以忍受,濡湿的发丝稍显凌乱的缠在额角。等我顺着目光看过去时,发现原本苍白的指尖已经泛起了冷色调的青,令人胆战。
加奈在这个时间还没有醒,剧烈的疼痛刺进我的喉咙和肺部,颤抖着我的声带,我想伸手去触碰抹茶,却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抬不动了,最后便只能运用多年自救的本能顺从着蹲到地上,将自己的身体进行侧卧缓和。
但庆幸的是疼痛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而是当分针绕过半圈后原本的疼痛便逐渐恢复到了可以忍受的范围。我试图选择站起来,却连着脚步都是虚的,胳膊还在细微的打着颤——自己现在的样子应该是很狼狈。
我回头瞥了一眼没有被吵醒的抹茶,一边有些发软的去橱柜里翻找备份的药品。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醒了?”
我有些零散的凌乱想着,却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惊的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上,那人便连忙上前扶住了我。
“安诃?你怎么了,刚刚吓到你了吗?抱歉,…你现在脸色非常不好。”是加奈。
对方有些慌张的询问道。
“……”这个角度的我,侧身便能看见穿衣镜里透射的自己——苍白、脆弱,甚至泛着些青白和汗滞。
我将无力的身体挪到床上,才尽量展开微笑去回复对方:“可能是因为刚刚做了一个噩梦被吓醒了所以有些不舒服,是我把你吵醒了吗?”
那人下意思摇了摇头后又赶忙询问道:“需要去医院吗?还是请假?”对方紧皱着眉头,眼里闪过难以掩盖的担忧。
这时的抹茶被声音吵醒,和我难看的脸色来了一个对视。
“加奈,”我安抚性的朝对方笑了笑,然后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需要去医院。“我今天上午想再休息会儿,你帮忙给老师请个假好吗?”
* * *
等到中午十点的时候,半昏睡状态的我才慢慢恢复了正常。抹茶似乎一直在旁边关注着我,看见我转醒后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你今天早晨怎么了,真的是做噩梦被吓醒了?”
我撕了撕沙哑的嗓子回答道:“……的确是做了个梦,但原因是什么我也不清楚。”说着,便用泛着湿冷气的指尖揉了揉那人的额头,“或许和感冒也有关。”
在一切收拾好后,我又将床上已经被汗滞打湿的床单掀下来放到门口衣篓里――然而这种和前些年一模一样的流程只会让我徒增心慌和恐惧,无缘无故的病发令我不禁感觉到几分焦虑,并试图去寻找一些令人安心的答案。
我在抽屉里翻到了一个月前的检查,仔细看着每一份彩超和文字,上面并没有说到心脏恶化的问题,起搏器也很正常——难道只是意外吗?
我这么疑惑着,等到自己开始往烹饪教室走的时候明明周围的风依旧带了点热,却总让人感到寒气刺骨。
之前只是稍作疲惫的路程如今却让刚经历了一番病症的我感到了窒息和乏困——真的只是意外吗,或许……我动了动手指思索着,或许的确是因为之前的感冒?过一段时间便会好了吧。
等我卡着上课铃来到A组操作台的时候余下的四个人动作一致的抬头望向我,动作整齐的仿佛他们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跑去军队服役了一般,愣生生把我看笑了,好的心情似乎把疼痛和疲倦带走了一些。
“安诃,你今天上午没事吧……小泉同学每次下课都要回一趟宿舍,她说你早晨的时候状态很差,所以很担心你。”草莓在一段时间的沉默后率先发了声,又不掩担心的补充到:“花房同学还在想要不要去跟宿管老师商量进楼探望你。”
我无声的笑笑,苍白的颜色褪到了眼角,我用轻松的语气调侃道:“那花房的确很厉害,他勇闯女生宿舍的壮举我可以在学校论坛开个贴纪念一下。”
草莓看样子是被我逗笑了,在我一顿安抚后便放下心来专心准备手上的工作,花房倒是十分默契的站在了我的身边,将需要准备的食材都一一送到了我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又将灌满热水的保温杯放在了我面前。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阻止了对方进一步的动作:“我应该还没残废吧。”
“可我也要好好表现以便追求你啊。”
我这时才无奈的抬头,却有些诧异的看见了对方眼下的阴影,不禁皱了皱眉眼询问道:“你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没事。”对方小声反驳道:“昨天晚上和他们俩一起加练睡得有点晚了。”
我细细去听对方的回答,到最后又咕噜咕噜的满心泡泡和无奈,只见那人不经意的拐掉话题,缓慢的向我讲述着早晨旷掉的课业,时不时的还想来套几句话。
花房:“我今天早晨想要联系抹茶询问消息,结果他没理我。”
我:“早晨睡着了没看见,下次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