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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霖(1 / 2)

唐娜在出生之前就见过他。

她有在母胎中的记忆,这可能也是女巫家的一个本领?她不太清楚,哥哥罗恩和弟弟肯跟自己的不一样,他们都没有那么久的回忆。

罗恩的最初记忆是在小床上脚蹬手抓地想掀开盖在身上的一条小毛巾,而肯更晚,他只记得自己费尽心思地想把一只手状绿色咬胶给咬破,好奇里面流动的液体味道是什么。

而唐娜,有子宫内的记忆,也有他的记忆。

说不上他具体是个什么东西,非男非女,几乎没什么特别形状或颜色,有时是人形,有时又是别的形状,动物,树,都有可能。颜色也变来变去,难以捉摸。

但只要一看到,唐娜就立即认出,那就是他。他也有很多同类,这是她出生后,过了很久,才知道的。

他进到子宫的时候,还是胎儿的唐娜伸出手,一把就抓住了他的……可能是脖子之类的东西。

“哟!” 他吃惊地喊着,挣扎着,试图逃跑。可她用两只发育良好的小手使劲揪住他。他显然打不过她。

“真倒霉!你是他们中的一个!” 他咕哝着,全身散发着沮丧。

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独自一人闷在羊水中实在无聊,有个东西来陪自己,自然很开心。

胎儿自然不知道下手轻重。他在她手中被捏圆捶扁,仿佛是个会变色的橡皮泥,而她乐得手舞足蹈,笑个不停。

他是在第四天趁她不注意时,从她的手中溜掉的。

再次见到他时,是她出生后的第六年。

妈妈的一个新同事来唐娜家做客。当一家三口进门,同事的老公拿出做客用的红葡萄酒时,唐娜就大叫一声:“哎呦!”

“小姑娘,你喜欢我带的酒?” 那个大胡子男人和蔼的眼睛看着她。

她羞涩地笑了一下,握紧妈妈的手。而妈妈警告她一般轻轻回握了一下。随即,母亲眼光向下,跟女儿探求的目光相触。她一下就明白了,妈妈知道。

没错,唐娜又见到了他。

他属于魔族中的一个分支。他们按力量分等级。他应该属于高级。在历史上,他曾经被驱逐过无数次,从这个身体转移到那个身体。虽然曾经无数次身体破裂,遍体鳞伤,好几次命悬一线。可他一直活着。

唐娜听妈妈说过,他们很难被弄死。他们像一只寄生虫一样,寄存在人体中——精神的寄生虫。

平时,他们可以不声不响,可在他们想要得到什么的时候,就会瞬间控制人的意识。对,附体算是个比较合适的词。东西方都有驱逐他们的专业人员。东方有道士、和尚、跳大神的,西方有牧师,驱魔者等等。

然而,不管法术再强,这些专业人员也都是人,寿命有限,最终都会死。可他们几乎拥有无尽的寿命,据唐娜所知,除非被特别厉害的术士封住,他们很难被彻底消灭。“死”这个字只使用于人类,对他们是完全不管用的。

而唐娜,不幸得罪了其中几乎是最强的一个。虽然她的能力远远超过他——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得罪他的原因之一,本来他对唐娜无计可施,只能等待她慢慢老去死去。

可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唐娜就有了弱点,尤其是在喝酒以后。而她又无法控制……

除了女巫家族,安辰是唯一相信她的人。

***

在唐娜看着那株被重新栽种回去的花出神时,被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打断。刚才罗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后院的花圃中只剩她一个人。

太阳的光越来越强,唐娜看着接近自己的人影,柔顺的短发,瘦削的身板,像一个冬日里刚从烤炉里拿出来的瘦地瓜,可他并没有冒着热气,反而身体四周的气压相当低,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好奇地看着阿霖。而他显得十分不安,有礼貌地向她询问:“你好!你见到过肖洁吗?我听接待员说,她到后院花园里来了。”

“哦,她刚离开。”

“谢谢!” 阿霖微微点头,看了看花圃里怒放的花朵,小声称赞了一句:“花真漂亮!” 那样子就像是真心想多说几句好话,又感觉很不好意思,只好偷偷摸摸地说一句。

唐娜被他吞吞吐吐的样子逗笑了:“你也在追她?”

“咦?” 他像一只黑夜偷瓜,却突然被强烈的手电筒光照住,愣在原地的鼹鼠。

“就是肖洁啊。” 唐娜故意逗他:“那个埃里克看起来跟她似乎更合适,你像是她弟弟。你多大?”

这话很真实,不光是年龄。阿霖是个害羞内向的少年,透着浓重的青涩之气,跟那两位成熟的男女,完全不是一种气质。

阿霖脸涨红了:“我再过几个月就二十岁了!他们怎么更合适了?小洁喜欢的人明明是我。”

“哟,那么有自信?” 看着他认真着急的模样,唐娜不禁想起小时候折的纸青蛙,按一下屁股就蹦得老高。

唐娜套人话很有技巧,即便是阿霖这样内向羞涩的人,也急匆匆地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阿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他对自己的妈妈完全没有印象。而父亲,大概是因为中年丧妻的悲哀,一蹶不振,终日以酒为伴,经常喝得酩酊大醉,而把这个儿子抛在脑后。

阿霖,从小就羡慕那些可以在妈妈怀里撒娇的小孩,这种滋味,他只能偶尔在梦中尝到。而每次,都是泪水涟涟,哽咽着惊醒,母亲温暖的余香似乎还留在枕边。

他的心空落落地,如残缺的月儿,被天狗啃去一大半,却总也等不来圆满的那天,直到……遇到肖洁。那年他十二岁。她是他的代课美术老师。

除了在画廊工作,肖洁有时会去中学做义工代课老师。她喜欢教孩子,看到他们完全不同于大人的奇特灵感,在画布上闪现。这些孩子里,她最喜欢阿霖。

不但是因为这个男孩在她上课时,目光从来不从她身上移开,如刚出壳就认准了母亲的小鸡,也不是因为他的画是全班孩子中最有灵性、最好的那一个,阿霖对她还有一种奇特的依恋,满脸,全身都散发出:你是我一生中的唯一!

那种感觉。就像是孩子对妈妈的依恋,这几乎是任何一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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