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小姐。”周薄时先打招呼。
楼向月点头示意,“周先生。”
一旁的弟弟从身后出来,跟楼向月打招呼,“姐姐好!”
周薄时伸手搂过自己的弟弟,给楼向月介绍,“这是我弟弟,周薄聿。”
“你好。”楼向月向小朋友打招呼。
第二次在医院见到周薄时,楼向月有些意外,“你们来医院是?”
周薄时看了眼他弟弟说:“他今天身体不舒服,来医院做个检查。”
楼向月了然,然后没什么可说的,几秒后,她说:“我先走了。”
刚要迈脚,周薄时喊住她:“楼小姐,快到饭点了,我请你吃饭吧,为了感谢你昨天陪我爷爷看病。”
陪需要帮助的人看病,这是楼向月的工作,她现在也以习惯。
第一次见因为陪人看病,家属要请自己吃饭的。
楼向月拒绝了,“陪诊看病,这是我的工作,不需要感谢,请吃饭不用了,我先走了。”
周薄时望着楼向月离开的方向看了很久。
直到身旁的周薄聿伸手碰了下他,周薄聿一脸好笑的看着他:“哥,你看什么呢?”
接着又一句:“你是不是喜欢刚刚那个姐姐呀?”
周薄时没有回答他,岔开换题,“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周薄聿不愿意了,反驳说:“我都十岁了,不小了。”
周薄时没有再搭理周薄聿,他转身往停车场去,走之前留下两个字“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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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向月离开医院,坐公交车回了家。
到了站点的时候,楼向月突然不想下车了,她坐到公交车的终点站,看了沿途一路的风景,热热闹闹的,独属于夜晚的城市。
公交车的最后一班时间是八点,楼向月坐上末班车回了家。
原以为又是一个普通不过的晚上,谁料,楼向月又接到了张如萱的电话。
只是这次,说话的人不是她,而是一个女生。
“是楼向月吗?“那边传来焦急地声音。
楼向月看了眼手机页面,是张如萱的电话,接通后,说话的却不是她,楼向月疑惑,“我是,你是?”
确定是楼向月,电话那边说:“你快来听市医院,妈快不行了。”
楼向月一头雾水,她不明地问:“谁不行了?”
“你快来吧,妈最后一面想见你!”电话里的声音更为焦急。
很快那边挂了电话,楼向月还是不明,最后,她去了市医院。
看到张如萱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一身虚弱的样子,楼向月很难把她和前几天跟自己见过面的那个衣彩艳丽的人联系起来。
楼向月走了几步,来到张如萱面前,看着她不说话。
张如萱见到楼向月后,微眯着的眼睛慢慢张开,她开口说话,声音很小:“月月。”
楼向月听到了,但她站在原地不动。
身后的一个女孩突然来到张如萱眼前,握住她的手说:“妈,她来了。”
张如萱知道,她的女儿向月来了。
她继续喊到:“月月,来妈妈这儿。”
楼向月还是不动,她就这么看着张如萱,不动不语。
几分钟后,楼向月终于出声,她问:“你今天要我来到底要干什么?”
“月月,”张如萱虚弱地说:“我得了肺癌,最近身体亏损的厉害,想...”
还未说完,张如萱咳嗽起来,越咳越厉害,身边的女孩见状连忙把张如萱扶起,伸手拍着她的后背。
在女孩的安抚下,张如萱的咳嗽止住了。
她平静下来,视线落在楼向月身上,声音沙哑地说:“月月。”
楼向月这时往前走了几步,张如萱欣喜,她拍了拍床边,想让楼向月坐着。
身边的小女孩这个时候离开,病房里只剩下楼向月和张如萱两人。
楼向月没在床边坐下,她拿过墙边的椅子,坐在张如萱的面前。
见状,张如萱没有失落,脸上带笑说:“月月,今天你来看我,我很开心。”
想到自己匆忙把人叫来,也不知道吃饭没有,张如萱侧身拿过床头柜上的饭盒,里面是她刚才让舒榆去买的,还热乎着。
舒榆就是刚才在她身边的女孩。
张如萱把饭盒递到楼向月面前,关怀说:“月月,来的匆忙,晚饭没吃吧,这是刚才你妹妹买的饭,你先吃着。”
楼向月接过饭盒,随后放在了桌上,她淡淡说:“我不饿。”
张如萱说的舒榆应该是她和那个男人的女儿,可见张如萱这么些年过的很好,家庭和睦。
楼向月仔细的看了看张如萱,脸色苍白,不似之前那么精致,但也没到快到不行的地步。
来了这么长时间,楼向月实在是没什么能和张如萱说的,她言简意赅:“既然你没事,那我先走了。”
楼向月出来病房,看到门口的两人,一个是刚才屋里的女孩舒榆,还有一个中年男人,那应该是张如萱再嫁的人。
朝他们点头示意一下,楼向月便离开了。
病房里的张如萱此刻满心失望,自己的女儿对自己这么冷淡,话都不想和自己多说几句,她叹起气来。
舒榆和舒父进屋看见张如萱失落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舒榆安慰道:“妈,慢慢来吧。”
“好。”张如萱应了声。
看了眼桌上的钟表,时间到了十一点多,张如萱催促他们:“时间很晚了,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我自己能照顾好自个。”
舒榆和舒父离开后,张如萱躺在床上,迟迟不睡,她的手里拿着一张合照,是一家三口的,那是她当初和楼志平带着楼向月去游乐园玩时照的,当时她不乐意,楼志平说了很久,她才同意,有了这唯一的一张合照。
张如萱拿着照片看了好久。
接下来好长时间,楼向月再也没接到张如萱的电话。
她的工作还是那样,陪需要陪诊的人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