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权同知贡举调取试卷,定夺名次。
在榜学生前十参与殿试,秀才科和进士科由皇帝亲阅试卷,出题策对,亲定魁选,也就是状元、榜眼、探花的人选名次。殿试在含元殿进行,结束后十位学生由花鸟司护送出大明宫。
在榜前十有四门馆的两位学生,分别是万鹤立和冷思州,两人行至丹凤门,正遇见现任四门馆博士昌睦公主,她免了两人的礼问:“怎么样?圣上出的考题难么?”
“回殿下,”冷思州神色轻松:“殿试的策问基本都是我们私下讨论过的议题。”
“哦?”咨阅问:“都问的什么?”
万鹤立回答说:“理国任贤、命官选众之道,为政作法、纲纪施用之策,工商两业之用舍,文武权柄之权衡。”
“还真是我们聊过的策论!”咨阅笑道:“二位辛苦了,我等云从、茵河的好消息。”
冷思州道:“若非殿下事先同学生进行过对答,今日殿试学生和云从兄怕是要露怯,我们二人哪里懂得为官之道,还要多谢殿下提点。”
“我也刚入仕没多久,”咨阅带着两人往宫外走,“不比你们懂得多,只是把自幼从朝内朝外习得的见闻讲与你们听罢了,经验之谈都算不上。”
冷思州道:“殿下万不可妄自菲薄,跟随殿下学习的这段时日,四门馆之众受益匪浅。”
两日后,春闱最终名次由礼部拆号放榜。印着“礼部贡院”,贴着金花,以素绫为轴的金花帖子依次发送了登科进士手中。
在榜前三甲中,状元为四门馆学生冷思州,榜眼为四门馆学生万鹤立,探花为扬州学生齐甫陵。大秦科考前三甲有殿试后皇帝钦点官职的旧例。
顺永四十四年己未科考,皇帝同样循例赐职,任进士科冷思州为御史台察院监察御史,进士科万鹤立为刑部都部员外郎,秀才科齐甫陵因诗赋落笔轻捷、挥洒自如,任其为中书舍人,掌“撰写王言”,“参与草诏”之职。
东宫。
太子对春闱录用结果嗤之以鼻,“父皇纵是宠爱昌睦,也不该拿春闱开玩笑,状元榜眼都是她四门馆的人,这像话么?”
杨书乘一声不响,茶已换了三杯,叶赫问:“衡宰,今年科考,贡院的形势如何?”
杨书乘摇头:“我虽是权同知举,但圣上钦点的编排官、点检试卷官、参详官、详定官都不是我们的人,况且还有段浔和贾旭恒这两个权同知贡举干预,全程我都无法插手,上榜三十名进士中,弘文、崇文两馆学生只有十位,还都在末位,本届科考我们被人画地为牢,受到的限制太多了。”
太子心慌不已,追问:“何解?”
“无解。”杨书乘道:“春闱之失已无转圜的余地,唯有弃之,刑部卷宗公然陈放在大理寺才是迫在眉睫的事,此案不能重查,需要想好对策。”
听到上官府一案,太子就吓得胆寒,他看向叶赫,叶赫显然认同宰相的看法,默默向他点头,太子握紧拳头,如临深渊般瑟瑟发抖。
然而皇帝通过舍人院下发的一道谕旨让太子和杨书乘自顾不暇,圣谕命宰相府和东宫主持科举登第之宴,即曲江大会,于三月中旬举办。同时命花鸟司于三月中旬南下杭州采选宫中用人。
杭州。
太子领旨后回到东宫,人吓傻了,一整个呆若木鸡样。叶赫越来越沉默,与随后赶来的宰相一番密谈。
最终,杨书乘道:“杭州那面再给个提醒,不能再出漏子了。”
叶赫领命:“卑职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