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两地动静是益发大了,之前许给镇南王的报酬方面,你再跟进一下,此事事关重要,若再纵容他们,那边的世家一联手,我司礼监将再无插手管治的机会。”
冯玉安听了,有些受宠若惊。
同镇南王合作的这件差事很重要,他一直都知道,掌印更信任交给他最倚重的东厂的骆指挥使,他以为自己无望的,不料掌印竟也让他插手。
“奴...奴婢定当不负掌印所托!”
“此事事务繁琐,接手了之后,你就将再没空闲的时间了,监管重华宫外墙修建的工作,你自己安排信得过的人来接手,不够人手之处,也自己去调动。”
“你若还有不便之处,也尽可提,咱家可以帮你安排人帮助。”最后他强调了这句。
“是!谢掌印!”冯玉安激动不已,相比江北西南的事情,宫墙的修建工作算得了什么?
“可是这样的话...”他兴奋过后,突然想起一件事:“奴婢可能要立马动身去西南,公主殿下那边...”
“行了,这点小事,你放心去准备吧。”赵朗辞面无表情继续书写道。
冯玉安便知道,掌印这是答应帮他安排人去教长公主了。
有了掌印的许诺,冯玉安不怕公主殿下遇见不懂的问题再次在臣子面前丢脸了,毕竟掌印向来靠谱,比起他这个半吊子,他安排的人必定更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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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枂不能去烦扰赵掌印,但又不想在朝上再次丢脸。
毕竟像朗郎那样才华卓绝之人,肯定讨厌一个什么也不懂的人,她不想让他讨厌,在能够在朝堂上独当一面之前,都不能再去麻烦他,在他面前晃。
她进宫那么久,跟司礼监其他人也不是很熟,只能让冯玉安过来,陪她一起研究了。
已经让紫衣派人去找冯玉安,这会应差不多是时候了。
所以,当昕枂听见殿外有脚步声传来,下意识以为是冯玉安,正要抬头叫他,就隔着屏风看见赵掌印的面容。
她吓得赶紧丢了笔,躲进案几底下,还伸手把画缸挪了过来,掩盖住自己的身子。
“殿下,赵掌印来...”
紫衣正要越过屏风来叫她,却发现里头无人。
“奇怪了,殿下方才明明在这啊!掌印你先等等,奴婢去外头找找...”
紫衣紧张地跑出殿外找她去了,偌大的寝殿中,只剩躲藏在案几下的人,和屏风外站着的男子。
昕枂蜷缩着身子,捂住呼吸,心里酸溜溜的,一丝一丝抽痛,有些苦涩又有些甜蜜。
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如今就站在屏风外,她只要一踏出去就能一解相思之苦,但她不能。
她不能出去。
虽然不知道冯公公有何事耽搁了不能来见她,但她知道朗郎来见她并不是出自自愿,她上次这么伤害他的心,他一定很不想再见她,大概是冯公公求他过来,他不得不来吧。
她不能让他为难,也不能让他不高兴,只要再躲上一阵,紫衣找不到她,他就能心安理得离开吧。
她忧伤地想。
可那沉稳从容的脚步声,却从屏风外,由远而近,逼近过来。
她心里有丝细细密密的甜蜜,希望他能找到自己,但又不敢让他找到。
酸酸涩涩疼痛起来,身子便止不住颤抖。
赵朗辞进来后,一眼就看见姑娘躲藏露出的衣角,他不想拆穿她,便想等着看她能躲到什么时候。
不料,却看见那抹纤细的影子,止不住颤抖起来。
他眸色一黯,攥了攥拳,径直提步走了出去。
路过殿门遇见紫衣时,紫衣喊了他一句。
他面色发沉,唇角绷紧:“告诉你们殿下,臣有要事,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