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摘的油甘果,这种青黄色的水果酸酸的,没成熟的时候很涩,过后嘴里回甘,喝一口水嘴巴甜滋滋的。
她很喜欢这种果实,往年看到都会采很多回去当零食吃,用一点盐腌制会变成柠檬黄,味道酸酸甜甜带点咸味更好吃,吃过后嘴巴更甜。
下午又捡了两个小时左右,两个筐都满了,苗琳想了想,把自己筐里的倒出一半,再把那人的一筐倒一半过来放均匀了。
自己的半筐可以吃很久,而且太重,距离有点远一筐分成两筐她挑回去也要花不少时间。
这个木讷羞涩的男人却不愿意,硬说吃不了那么多,挑下山后要把半筐分给她。最后还是一人一筐才各自回家去。
回到家后天已经黑了,晚餐就简单炒了青菜,番茄鸡蛋。再趁着烧水洗澡时烧开水,倒进木桶里面泡橄榄。
等她洗澡出来时间刚刚好,点上油灯,在棍子上面缠上一根野蚕丝,捏着橄榄一头用丝在中间缠一圈,就能把果肉分离出来。
橄榄断口处在盐碟上轻轻一沾,捏合,就可以放进陶罐里压实,橄榄核放一边留着榨橄榄油。
今晚只泡了一小半,装满一个陶罐做日常吃食,剩下的明天用大一点的陶罐装。
天气越来越冷,早上远处的荒芜田地上,屋顶的茅草上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霜花。趁着河面没有结冰,苗琳挑了一对水桶去装鱼虾。
鱼笼早几天已经设置好,还砍了一些枝条裹着草,绑结实扔进河里用草绳固定河边树枝,使它不被河水冲走就行。
五个鱼笼陆续收获了鲶鱼,鲤鱼,河虾,小螃蟹,而树枝里面只有一些河虾和吸附着枝条的螺狮。
两个水桶装一半,也算是比较丰富的鱼获。
一斤以上的鱼都腌制风干做咸鱼,河虾小鱼炭烤烘干放地窖里面,一整个冬天都可以当零食吃。
苗琳喜欢吃虾,隔三差五会捕捞一些晒干或者烤干,保证平时什么时候想吃都有存货。
今年的天气有点奇怪,往年入冬的时候不是冰霜覆盖,就是大雪封路。今年入冬先是十几天早晚结薄冰霜,每天都是晴天,正午冰霜融化。
苗琳已经把大部分白萝卜,包菜白菜等存放地窖,剩下的小部分为了保持有新鲜菜吃,上面都盖了黄茅草防冻。
但是还有一些菜心里面结冰了,每天如果不用温水化开,冻上两天这些菜就坏掉不能吃了。
持续十多天的霜冻后,天气回暖,然后足足下了一个星期的暴雨。偶尔下冰雹,冰雹也有点不一样,带了一丝丝蓝色。
这就不得不把所有的蔬菜收回来,苗琳发现这场雨之后的菜更清甜更脆,还特意接了一点雨水熬杂粮粥。
可是吃不出什么区别,特意放地窖里的白菜淋一晚上,第二天吃了味道还是跟以前的一样,远没有地里收回来的好吃,真是奇怪。
现在的她还不知道,这一个星期的倾盆暴雨和偶尔的蓝色冰雹,是人类灾难的开始。
原以为过了这个星期雨会渐渐停歇,哪成想变成了连绵大雨,更要命的是气温下降到-10度以下,寒冬真正到来。
每天风雨交加,苗琳需要一天两次到地窖观察有没有漏水渗水现象,在菜地,鸡圈和地窖周围挖渠散水。
不然地窖粮食和柴草被淋湿发霉,她这个冬天就熬不过去了。
野猪皮做的防水衣也只堪堪保住她上半身不被淋湿,不至于出去一趟得低温症而已。
低温大雨整整一个月,天放晴的时候苗琳有了一种很久不见阳光的感觉。
所幸地窖的粮食保住了,没有受潮。只要天晴空气干燥寒冷,返潮的肉干之类很容易再次变干,她倒不是很担心。
冬天过了大半,地窖存着的白菜等等蔬菜就吃光了,只能吃芥菜干,白菜干,混着黄豆和干香菇一起煮,味道也不错。
偶尔发的绿豆芽,算得上新鲜青菜。而一早埋在灶台边盆土里的萝卜头,白菜头,因为气温太低叶子生长缓慢,估计冬天过去都凑不够一顿菜。
往年苗琳偶尔会去河里钻冰洞,用养在水缸里的螺狮和小鱼钓鱼,今年实在太冷,风太大刮得脸疼,尝试两次都没有钓到鱼后就不再去了,因此整个冬天唯一的新鲜肉类是两只鸡。
不出门捕猎的原因还有一个,有饿慌的野兽出来捕食。
有天夜里苗琳被鸡叫声和刨门声惊醒,一阵阵的狼嚎声传进来,苗琳摸起床边的枪和刀,悄悄起来挪桌子顶着内室门。
想着万一狼突破外围的门进来,怎么也要给自己争取到一击必杀的时间。听声音是两头狼,有一头想跳上围墙,结果听到摔下去的呜咽声,有一头在挠门。
大约两个时辰过去,狼才无可奈何地离开。苗琳提着的心才放下,躺下去慢慢睡着。
第二天小心翼翼搭凳子从围墙上看出去,周围没有野兽的踪影,开门却发现门前雪地一片凌乱的狼脚印,两双印迹一直延伸往后山的方向,门板被挠了很多爪痕。
鸡舍从祖辈起就建得跟房屋一样坚固,空间充足,野兽除非撞破门板否则是抓不到它们。
但是这两只可能是探路的狼,知道这里有充足的猎物,肯定会引来狼群。
当天苗琳把鸡舍剩余的6只鸡都杀了,不要的内脏之类深挖埋掉。
处理干净也不敢挂起来风干了,只能紧急烤干存放地窖里减少新鲜肉类味道散发。
从这晚起,每天晚上隐约能听到山上野兽的叫声。这是以往没有发生过的事,以前也会有动物在深冬出没,但是没有这么频繁。
苗琳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每天都提心吊胆,白天也不敢离开屋子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