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男子,他比我认得的其他男儿都要优秀,能文能武,又对我温柔体贴,能与他共度此生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已偷偷地钦慕着他,我喜欢看他在晨曦中认真读书时的侧颜,逆着光,金色的晨光雕琢出他俊美的侧脸轮廓;喜欢看他在夕阳中习武的姿态,雄浑温暖的暮光显映着他精壮挺拔的身姿。
当我看到他手中那支雕着蝶恋花的银簪时,便知道了,原来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单相思,我所有的小心思都有了回应,心里简直有个小人儿在欢呼雀跃。
可是我突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他知道我已在偷偷恋慕着他么?
我红了脸,仰着头木然看着他。他却看着我的眼睛,朗若清风地笑着,啊,他的眸子中仿佛有星星……他靠近我,侧过身,轻轻抬起手,扶住我的发髻,将簪子簪了进去。
我并不知自己何时出生,爷爷便将捡到我的那日定作我的生辰。我以为那天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悄悄地过了。清早起来便求了县令千金教我梳发髻,也只得一支荆钗簪发。
“待我高中状元之时,就是我们缘定今生之日。”他的嗓音清朗而温厚,在这个初冬的夜晚,我感到由心而生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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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掌中握着蝶恋花银簪,会心地微微一笑,却没想到这看似突如其来的笑容吓到了大伯和婶娘,他们一齐扑上来拽住我说:“你可别想不开,要不愿做使唤丫头就先留在这,明天我就找媒人给你说门亲事!”
好笑,真好笑,哪有女方主动提亲的?我握紧簪子躲开他们,只平静地看着他们说:“我愿意去永安城。”
他二人呆了一瞬,大伯又指着我恨恨地道:“你也是读书人,说话不许反悔!”
我只笑笑,便不想再说话,他俩对视一眼,便也出去了,走时还不忘将门锁好。
好笑,我心里想。你们以为一个库房一道木门能锁住我?那我这十年习武不是白费了。我不过是想等韩奕哥哥回来,或者,准确地说,我并没有足够的盘缠去永安。
这三年,我与韩奕最初几月一封的书信往来,到最后,成了他杳无音信,就连韩先生去世,他也没有回来礼丧。不知道秋闱之后他去了哪里,只知道明年将是三年一试的礼部试,他今年定会赴京都。我去了京都,至少离他更近了。
我又跳上高木箱,盯着那株小草好久,它随风摇曳着,似是对我的做法表示赞同。
反正到哪里我都是生活在石缝里,但是永安肯定要比阑峙县好得多,虽然我并不知道永安城是什么模样,但是从书中都能想象到它的繁盛昌茂,在那里,我所见所闻必定是在这小小县城无法接触的。
其实这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我曾听闻先生说过,我朝禁中设有女官,在永安我就有很大机会去考女官,不管这种机会是多么小,但总要比我在县里等着先生来举荐要好。
待我能考中,那真正的就摆脱了寄人篱下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