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茸早上一醒,熟悉的被窝熟悉人,再一扭头,看见床头的绳子又被割短,凶叽叽想骂人,还没开口,手里就被塞了个摄像机。 迟茸:“??” 这什么? 江枝惑低低笑着,“打开看看。” 迟茸:“???” 江枝惑乌黑眸子里笑意星星点点,清贵宽和,一幅人畜无害的模样,好心提醒,“要有点心理准备哦。” 迟茸:“……??” 大反派搞什么,神神秘秘的。 迟茸一脸莫名,奇怪犹疑的瞧他一眼,打开摄像机,里面只有一段视频,他随手点了播放。 ……然后,他看完了那段视频。 那段充斥着哥哥救我和哭唧唧的视频。 迟茸:“……” 迟茸:“?!!!” 这、这是什么? 这里面的人是他吗?! 迟茸傻眼了。 不能吧?不能吧?! 这什么鬼玩意啊! 他梦游居然是这样的吗?! 少年脸上蹭一下红了,耳垂艳色逼人,震惊惶恐的盯着摄像机,好似里面住了个妖怪,眸子圆滚滚的,瞳孔地震。 江枝惑低笑出声,胸腔微微震动,意味深长的把目光落过去,像模像样的轻叹,满是失落。 “唉,有些人,昨天对我好凶啊。” 迟茸:“……” 迟茸耳朵滚烫,浑身的血液都好似烧着了,死死盯着摄像机,愣是没好意思回头看。 没脸,实在是没脸。 如果可以,他想现在立刻立马去投胎重造! 江枝惑顶着一张清俊贵气的脸,再叹一口气,“唉,我不仅清白没了,还要被误会和冷暴力。” 迟茸:“……” 迟茸耳根子滚烫,艰难的咬了咬牙。 反派,你戏太多了啊。 迟茸脸上红扑扑的,眼睫轻颤,从唇缝里冒出一句对不起,声音闷闷的,说一个字脸上就更红一分。 他本以为,按照大反派的性格,怎么也得再茶几句,或者多算几件事。 可没想到,江枝惑只是侧目安静看了他一会儿,眸色深深,声音轻缓温和,道了句—— “原谅你了。” 除了逃跑离开,其他的事,他都可以不和崽崽计较。 迟茸愣了两秒,奇怪侧目望过去,对上男生幽深难测的眸子,心尖忽的爬上一丝异样。 . 江枝惑躺在床上闭上眼试图补觉。 按说小崽子昨夜就像录像里那样照常来找他睡觉了,但其实,他给崽崽看的视频只有前半截,剩下的半截被他剪掉了。 江枝惑蹙眉,拿起手机,点开那段存起来的视频。 夜幕一片漆黑,少年被割开绳子,高高兴兴下来了,缀在男生后面,拉拉他衣角。 “哥哥……” 江枝惑正准备上床,回头瞧他一眼,挑眉笑笑,“怎么?” 少年明显是认得他的,亲昵的往前贴了贴,声音轻快,“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江枝惑:“……?” 江枝惑顿了顿,这是小崽子第一次在梦游的时候问问题,以前话少,基本上床就睡觉。 而且怎么是问名字? 他转身,摸摸少年脑袋,配合的答了。 “我叫江枝惑,崽崽不记得了?” 少年眼底忽然有些恍惚,愣了一下似的,揪着人衣角的手收回去,退了一步,声音细小,有些紧张似的。 “……我不认识江枝惑。” 江枝惑:“??” 江枝惑挑眉。 少年看着他,好似平生几分回避,又退两步,喃喃自语。 “我不认识江枝惑。” “我不认识。” “崽崽?”江枝惑感觉他有些不对,声音很轻,“崽崽不记得哥哥了吗,为什么不记得了?” 少年有些躲闪,又嘟囔一句,转身,竟是朝着衣柜去了,缩进那个小窝,抱着膝盖,蜷缩着。 江枝惑依然清晰记得昨晚他跟过去,打开衣柜门看见的场景。 少年坐在角落,缩成一团,纤细瘦削的身形被裹在宽大睡里,单薄的好似一张纸片,垂着脑袋,眸子里雾蒙蒙的,不安的重复了一遍。 “我不认识。” 他捧在心尖上仔细养着的崽崽,现在缩在衣柜角落里,怯怯的说着不认识自己。 江枝惑垂了垂眼,眸子里暗色氤氲,心尖发涩。 小崽子不对劲。 江枝惑想不通迟茸失忆的原因,也查不到具体消息,在这个大数据时代,关于迟茸的信息少的离奇,只有些笼统的消息。 幼时父母离异,查不到母亲身份,他独自跟着父亲生活,偶尔会被父亲带着在各地参加画展。 但有一条尤为瞩目。 不久前,迟茸亲自报警,将他父亲迟行堰送进了监狱,理由是杀害濒危保护动物。 迟行堰入狱,迟茸也因为未成年,被迫住进了大伯家。 . 中午,烈日炎炎,半点风都没有,狭窄小巷子里闷的好似个大炉子,太阳光直直落下,连点阴凉都找不到。 虞渔出来买东西,因为职业原因,带着厚厚的帽子和口罩,但天太热,没多久就有点中暑。 虞渔看眼周围人群,给一起来的虞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