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雪已停了,天色依旧不好, 一大早, 顾兰时和裴厌吃过早食, 的禽畜牲,就开始清扫院里的落雪。 杂屋和柴房上头是茅草, 尽管挺结实的,裴厌还是架了梯子爬上去, 去。 顾兰时离得远,看着积雪落在地上溅开, 。” “嗯,我知道。”裴厌答应着, 又推下一些。 大黑一身皮毛厚实,今年入冬前吃得饱, 只要他俩吃肉,它就有骨头啃, 皮毛也顺滑, 不怎么怕冷。 它从堂屋出来,踩进雪里四条腿陷下去,独自玩了一儿, 才走到裴厌铲出来的一条道上,甩甩毛上的雪, 摇着尾巴往顾兰时那边走。 顾兰时看它一眼,摇尾巴眯眼睛的谄媚模样, 他忍不住笑了笑。 昨天傍晚喂它的糙馒头是用肉汤泡的, 它连食盆底都舔了个干净,刚才干巴巴的糙馒头它甚至都有点不情愿吃。 把杂屋和柴房顶上的积雪全都推下去后, 裴厌先将木耙子顺着墙放下去,随后自己沿梯子下来。 顾兰时才拿着铁锨,他离灶房近,就先从灶房门铲雪。 每次下雪融后,院子里都泥泞不堪,走路总是带一鞋底烂泥,他俩铲雪往门外送,外面是自己家的菜地,又有一个外人,不怕起冲突。 院子两边也有菜地,除了埋萝卜的坑,其他地方不用铲。 铲雪费力气,一儿两人都出了汗,用铁锨一下一下往外面运太慢,裴厌将靠在墙上的板车放下来,干脆先往板车上丢,往门外倒。 今天还出去,外面菜地被厚雪覆盖,放眼望去,像一整块完好的雪白豆腐。 顾兰时往板车上丢一锨雪,大黑摇着尾巴绕他转,脑袋差点和铁锨撞到,他挥手赶狗:“去,一边去。” 大黑被撵走,出了院门后,看一眼面前的雪地,渐渐起了玩,撒欢奔跑起来,一儿就将雪地的平整破坏殆尽。 前院的雪铲完后,顾兰时拄着铁锨擦擦额上汗水,刚停一下,身上汗水很快变凉了,幸好有脱衣裳,不然非得生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歇歇。”他把铁锨靠在墙上,先迈步往堂屋走,裴厌跟在后面。 他揭开陶罐盖,从陶罐里舀几勺滚水倒进茶壶,将凉了的茶水掺热,坐下和裴厌一人喝了两碗茶,又顺手把几块甜米糕放在陶罐盖子上。 见状,裴厌往泥炉里添了一把麦秸,炉火登时就烧起来。 米糕冷了也能吃,不过大冬天,还是稍微热一热,吃进肚里才舒坦。 裴厌喝一热茶,放下碗后说道:“累的话歇着,我去铲后院。” 他想着昨天做了那种事,腰腿肯定有点不舒服。 顾兰时笑着说:“事,我帮着铲几下,什么的。” 乡下人干活惯了,哪有那么金贵,说歇了一晚,今天早上还睡了懒觉,身上那点不舒坦的劲儿已过去了。 裴厌从柴篮里抓一把麦秸塞进泥炉,刚下去的火势又旺起来,他开道:“那记得少铲一点,一次铲半锨就了。” 顾兰时笑出声,说:“我自家干活还要偷懒啊。” 裴厌也笑了,说道:“有我在,就是偷懒什么都不做,也什么要紧。” 两人说笑着,顾兰时摸摸米糕,干了么久活肚子有点饿,也不管另外一面是不是温热了,拿起就吃,顺便还身边人递了一块。 都不是爱偷懒的,干活赶早不赶晚,早早铲完雪,在家里走动也方便,于是歇过一阵后,他俩起身拿了铁锨推着板车往后院走。 前院的雪已铲干净了,往外拉雪就是平地,更好走。 裴厌先把鸡窝和鸭舍上面的雪用耙子搂下来,猪圈和驴棚同样如此,后面等雪融,滴水就少点。 * 下午,看见太阳,不过天色有点亮了。想来不下雪。 顾兰时拿了大碗来到屋,抓了一把干木耳还有两大把晒干的菌子,裴厌买回来的五斤肉还吃呢,晚饭炒肉片子吃。 昨天吃了肉骨头,今天连着吃肉有点豪奢,下雪了,吃点肉才能御寒。 他搀好温热的水,怕灶房冷,大碗上扣了碟子,随后匆匆走到灶房切肉片。 大蒜是从家里拿来的,他们自己种的明年才能收获,秋辣子倒是他自己种的,晒干贮存了一些。 把蒜片和干辣子备好,又切点姜片,怕一道菜不够吃,他又扒了半颗菘菜叶子切了一小盆,别看儿显得多,炒熟也就一碗的菜量。 今天晌午用鸡蛋炒了昨天剩的米饭,晚上热几个糙馒头就。 弄完些,还不到做饭的时候,他用热水洗干净手,冰凉的手指头暖和过来。 他走回堂屋,裴厌拖了两根竹子刚进来,准备劈竹子弄些竹篾条,好多编两张竹席。 明年赶着时节种菜,除去要卖的,能晒的菜干子肯定更多,一张竹席显得不太够用。 “两根不够,过几天路好走了,上山砍一些竹子。”裴厌说道。 顾兰时笑着开:“嗯,不着急,还有一个冬天呢,够时间编席子的。” 他拿起桌上放的毽子,已做好了,用的羽毛鲜艳漂亮,比鸡毛毽子好看多了。 之前在家里时,他和竹哥儿用鸡毛做毽子,成亲后养了些小母鸡,都要下蛋,哪里舍得杀鸡,自然有鸡毛,不过之前裴厌打了山鸡还有山雀之类的野鸟,宰杀后漂亮的羽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