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阴了几天, 没下雪也没太阳,不刮一阵风,冻多 受。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即有火盆, 旁边 ,顾兰和裴厌掩了门窗,堂屋踢毽。 上回看别人玩毽, 踢灵活翻飞, ,他俩只有比谁踢多。 大黑也堂屋,羽毛毽色彩斑斓, ,脑袋都跟着毽 转, 又绕着两人来回走动,差点绊倒顾兰, ,不然他要输给裴厌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犯了错, 大黑老老实实火盆旁边趴下, 没有上前讨嫌。 毽踢太卖力,渐渐有了热意,轮到裴厌踢了, 顾兰倒了半碗热茶旁边喝。 他放下茶碗,想着坐下歇一歇, 大黑忽然爬起来,冲着外面叫。 上回徐启儿来拿钱是下初雪那阵, 满打满算, 不到一月呢,不过这会儿能跑来后山的, 应该没有别人了。 院门和篱笆门都关着,他俩往外面走,到菜地中间,果然听到篱笆门外徐启儿的声音。 “兰哥哥,裴厌哥哥。” “来了来了。”顾兰喊一声,脚下快了点。 大黑窜出门,围着徐启儿嗅闻,像是不怎么感兴趣,扭往旁边去了,附近的地上和树上闻来闻去,最后抬起腿撒尿圈地盘。 顾兰笑着问道:“是来拿钱?” 徐启儿点点:“嗯,天冷了,肚里实没油水,扛不住冷……” 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生怕被骂本来就穷想吃肉,多少人过年才能吃顿肉。 昨天村里不知谁家炖肉,肉香味都飘到他们家院里了,瑞儿馋的只能嗦手指,晚上睡觉梦里哭着喊娘。 他听心里不舒坦,才想着今天过来要一钱银,也不多买,二三两肉够吃两顿解解馋的就行,剩下的钱要放起来,买米面粮食这样的正经东西吃。 听完,顾兰没说什么,转身往里面走,说道:“快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堂屋里火盆燃着,比外面暖和些,徐启儿站火盆旁边默默等候。 裴厌屋取钱去了,顾兰了西屋给他抓了两毛栗,笑着开口:“这点东西带回去和瑞儿吃。” 他说完想了一下,问道:“家里有蛋没?” 徐启儿双手接住毛栗,将东西往怀里塞,闻言摇摇,说:“前两年养了几只鸡,后来被我爹拿去卖了,就没养过。” 卖掉的钱徐应要么自己花了要么就拿去赌,想也不会落他兄弟两人口中,顾兰心里明白,朝徐启儿招招手,说:“来。” 徐启儿不明所以,是跟着他了灶房。 顾兰从大陶罐里捞了两咸鸭蛋出来,递过去说:“这是煮熟的,切开就能吃,拿去。” “兰哥哥……”徐启儿有点不敢接。 比起鲜蛋,腌了的咸鸭蛋贵着呢,价钱,镇上一枚能卖七八。 “自家养的,又不花钱,给你就拿着。”顾兰往他手里一塞。 裴厌顺着声音走到灶房门口,看见那两枚蛋并没有说什么,对徐启儿说:“这一钱拿了,有八钱碎银。” “。”徐启儿忙不迭接过,上回买的米面其实没吃完,有这一钱,论能吃许久。 顾兰说道:“外风大,也不留你了,要实太冷,和瑞儿笼盆火,烤烤就能暖和些。” “嗯。”徐启儿小鸡啄米一样不断点,纵然心中有千恩万谢,却像是堵嗓眼里难以表述。 他走之后,裴厌关了两道门,回来顾兰正堂屋踢毽。 “给了两咸鸭蛋。”顾兰用手接住毽说道,自家的东西给了别人,多少都跟裴厌说一声。 而且是咸鸭蛋这样的东西,天一冷,鸡鸭都不下蛋,一冬天就那么些,吃完只能等来年开春。 “嗯,给就给了,两蛋而已。”裴厌不是很意,他知道如果不是手里有一点钱心里踏实了,顾兰肯定不会自家糊口的东西给出去。 听他这么说,顾兰就放心了,毽丢过去,说:“咱俩离远点,你踢给我我踢给你,看能接多少。” 闲着也是闲着,有人一起玩乐,比独自一人度过寒冬不知强了多少。 * 冬天草木凋敝,除了竹林残存一片绿意,其他地方都光秃秃的。 上山砍了几回柴去卖,又捡了一次拐枣,因手里有点钱了,捡回来的拐枣晒后,一些装小布兜存着,平没当零嘴吃,甜甜的,余下的都用来泡了酒。 说忙不忙,说清闲也不清闲,总有些情做,不知不觉,就到了三九寒天,冬天的威严冷峻悉数显现。 一场大雪断断续续下了几天都不见停,这回顾兰和裴厌没有院里的雪铲到外面去,雪下不停,谁有那力气干这闲活。 屋里,顾兰坐烧热的炕上补衣裳,前几天去山上,袖被硬茬树枝挂了一下,洗净后不容易干了。 裴厌从门外来,身上落了些雪花,他关房门,房偏小点,炕一烧热屋也有了热意,雪花很快融化成水。 “都弄了,没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