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喜的日子,都是这两人做的孽。 “放心,赵家一个都跑不了。”裴厌轻按着他肩膀,安慰一声就朝外走,路过柴房,他拿起靠墙的扫帚,一脚将扫帚头踩断,拎着趁手的扫帚把出去了。 他一出去,外面围看的人莫名噤了声。 旁人都不敢,只有顾兰瑜几个堵住了赵家汉子的退路。 “又不是我泼的。”赵小吉看见裴厌朝这边走,吓得眼睛都瞪大了,连忙撇清。 裴厌懒得理他,去就朝着赵金通打,赵金通意识躲闪,但还是被打中了大臂,他之就被裴厌打过,心里只剩畏惧,只有逃的份儿。 赵金水也是如,连打回去的心劲都没有,说顾家人,就裴厌一个,都把他们打得找不着北,心里害怕的厉害。 裴厌一动手,顾兰瑜几人也扑过来,几番较劲,将赵小吉和赵金水按了。 赵金通即便壮实,年轻和人打架练出来的那点拳脚裴厌面根本够不着边。 连多余的招式都不用,只凭力气裴厌也死死压制住了他,他被抡倒摁,人还没反应过来,裴厌提起拳头就是一顿打,赵金通想护头护脸都挡不住。 怕方红花把赵夫郎打出个好歹,顾兰连忙将人拉开,方红花还好,身只沾了些土,再看躺着的赵夫郎,被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满头满身都是土。 外头的动静他听见了,既然报了仇,他心里的气愤消了,连忙劝苗秋莲:“娘,婶子,行了行了,快松开,咱和他们不一样,不沾晦气事,万一给打死。” 苗秋莲骂骂咧咧松开方翠柳衣领子,把手里的鞋“啪”一声扔穿好。 方翠柳年轻,还挺经打,顾兰见她还有力气哭嚎,连忙往外面走,刚出来就看见裴厌拎着扫帚把,直接打断了赵金通一条胳膊。 见人彻底晕死过去,裴厌“哐当”把手里的扫帚把扔,刚转身就看见顾兰,他眼神微愣,似有一点措,心想自己这样是不是手太重了。 不等顾兰过去,忽然,李河拿着菜刀从李家扑出来,他胳膊是抖的,满眼血丝。 顾铁桥和周冬芹后面追,连孙夫郎也跑出来,连声道:“快快,把刀卸了。” 再怎么受了欺辱,杀人都是掉脑袋的罪,方小枝哭着追出来,她身粪水还,明儿就是梅哥儿成亲的日子,总不喜事变丧事。 李河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众人想手去夺刀,却碍于刀刃锋利,都没敢直接手去抢的,怕万一被伤到。 裴厌捡起刚才扔的扫帚把,快步一棍子打李河胳膊,李河吃痛,手里菜刀落,顾铁桥眼疾手快,立马把刀捡走。 “姓赵的!子跟拼命!”李河满眼是泪,梗着脖子面红耳赤叫喊,说着就往赵家闯,却被众人拦住。 几十年的窝囊气这一刻爆发出来,他泣不成声,被欺负一辈子了,连自家孩子成亲这样的喜事都要被欺负。 他用破风箱似的嗓子嚷道:“我梅哥儿成亲,大喜的日子,叫们给搅黄了。” 一众人拦了又拦,直到有人告诉他赵家人都被打了后,他又亲眼看见的赵家汉子,这才愣神似的站那里。 要说起来,他心里清楚,凭自己一人,闹起来也是被赵家兄弟打一顿,不过是想着鱼死网破,就算挨顿打,都得找赵家理论理论,再不然,就是一个死,也绝不让赵家人好过。 * 赵家吃了个大亏,只有赵金水夫郎周小娥没牵扯进来,他早起就领着两个孩子回娘家了,结果一回来,一家小狼狈不已,一听又是裴厌打的,他心中一阵后怕,又庆幸自己今日没家,躲过了这场祸事。 乡都是土路,打架不可避免会沾土,裴厌和顾兰都屋里换衣裳。 路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顾兰明显闻到一股子粪水臭味,心里哪爽快,骂道:“缺德黑心肠的,死了都没人去哭。” 裴厌把他换的鞋放脏衣裳,说道:“这回吃了苦头,想必他们也不敢再欺负李家。” 顾兰这才心气顺了点,叹口气说:“梅哥儿好容易定一门亲事,就差嫁过去了,也不知那边有没有听到风声。” 他想一,又说:“最好明儿照常接亲,是赵家挑事,又不是梅哥儿他们家做的孽,若是明事理的,应该不会退亲。” “嗯,就看那边怎么想了,不知道最好。”裴厌应和道。 听顾兰说泉水村那家人并不富裕,儿子年纪也有点大了,比梅哥儿大好几岁,这好不容易娶亲,应该不会轻易退掉。 见顾兰脸色有点疲惫,他抱起脏衣裳和鞋子,说:“歇着,我去洗。” 粪水不比的,不尽快弄干净了,心里都膈应,顾兰跟他脚步,说道:“咱俩一起去,早点洗完都歇一歇。” 刚才回来的候,裴厌让井匠都回家去了,怕顾兰心里不痛快,两个人家更自些。 “也好。”裴厌答应着,走到院里将衣裳放进木盆,他端着盆,顾兰拿了棒槌和野澡珠,两人锁了门往河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