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舒坦,用着摇椅,但见顾兰时眼睛亮亮样子,到嘴边就改了,点着说:“好,那就再做一把。” * 下过雨,山上菌子木耳还有地皮菜都出来了,顾兰时和裴厌一大清早就上了山,早起有晨露,树叶间还留有残雨,他俩都戴了斗笠,衣裳还好,弄湿发,顶着冰凉水汽在山林里转悠容易着凉。 今天上山时碰见好几个同样找菌子人,说句又分开,各自去寻找。 山林大,分开走一走就听到旁人动静,他俩顺着上次找到地皮菜方向走,沿途顾兰时发现了一簇山莓果,红艳艳,正好熟了。 莓果知沾了雨水还是露水,他摘下之后没有立即往嘴里塞,用帕子仔细擦干净,捧在手里让裴厌也过来吃。 顾兰时先尝了一个,笑着说:“挺甜。” 裴厌走过来捏起一个果子,咬破后甜甜汁水在口中溅开,他点着嗯一声以表赞同。 莓果多,有一小把,又好带,容易压破了,他俩站在这里吃完,这才继续往前。 上山走路虽然多,但走走停停,到处捡菌子和地皮菜,就显得没那么忙碌,人还碰上一株倒下老树,长了许多黑木耳,正是常吃那种。 这用到处找树枝戳木耳,他俩蹲在树前把能摘都摘了。 顾兰时喜滋滋,刚转想跟裴厌说今天运气可真好,想眼角余光瞥见一抹彩尾,扑棱棱从远处飞过。 是野鸡! 等他说出口,裴厌经有了动作,拔腿就追上去,边跑边从怀里掏出弹弓和小石块,留一句在这里等着。 有彩色翎羽是公野鸡,又漂亮还会飞,是没有鸟儿飞那么高罢了。 顾兰时把竹筐和篮子放到一起,高高兴兴在原地等。 成亲后和裴厌上山打过好几次禽鸟,山鸡种类还挺多,最漂亮就数这种彩尾大野鸡,刚才虽然瞥见一眼,但那公野鸡小呢。 住在山脚下,一到快收麦时,麦子黄了,野鸡就常常钻麦地啄麦穗,有时还能在麦地里找到野鸡蛋。 这种东西夏天最常见,有时正割麦就能碰见,但村里人都忙着收麦,没人会带弹弓什么,能眼睁睁看着野鸡飞走,追是很难追上, 怕自己走开裴厌找到,顾兰时就在原地等待,等了好一阵子,总算看见了人影。 “打到了?”他嘴上这么问,目光经落在裴厌右手上拎着东西,正是那彩尾野鸡,还活着呢,腿和翅膀那里有血迹,经蔫了。 “跑得挺快,追着它跑了好长一段,在林子那打到,差点就让它跑了。”裴厌边走边说,心中有点庆幸,他射出去好几次,还好在野鸡钻灌木前打中了,这么大一,要是跑了没吃到,还真有点遗憾。 有段日子没吃过鸡肉了,里母鸡要下蛋,小鸡还未长成,没看见野鸡还好,看见以后人都有点馋。 顾兰时高兴得了,说道:“正好,去竹林那边挖棵嫩笋子,这会儿虽然没有春天好吃,一起炖去,好歹有个配菜。” “好。”裴厌从地上扯了一根藤草,把野鸡嘴巴和双脚捆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背起竹筐拎了野鸡,顾兰时提着竹篮,人兴冲冲奔向竹林去挖笋,都十分来劲。 他俩下山时候,竹筐和篮子都是满,大半筐竹笋在最底下,上面有一层新鲜黑木耳,篮子里是菌子和地皮菜,裴厌还拎着一野鸡,收获颇丰。 笋子虽然没春秋时好吃,但既然过去了,他俩就多挖了些,带去焯过水好晒成笋干,多少是个口粮。 下山路上碰见周石和他媳妇吴小桃,吴小桃听说过裴厌,尽管和邻居顾关系挺好,但心里多少有些畏惧裴厌。 看着羽毛艳丽大野鸡,她有点羡慕,就是敢同裴厌说,冲着顾兰时腼腆笑了下。 周石还好,跟裴厌打过几次交道,他成亲时裴厌还提了酒水,便说笑了句,言语中满是对打到野鸡羡慕。 分开后,走了没一段就看见林子里独自挖野菜找菌子徐瑞儿,顾兰时喊了一声,见徐瑞儿转,他招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兰时哥哥,厌哥哥。”徐瑞儿放下竹筐,把根笋子往里面放。 见他怎么讲究,里还有菌子呢,顾兰时提醒道:“把笋子从旁边放去,然压坏菌子了。” 徐瑞儿按着他放好,倒是挺听子,就是平时没人管也没人,衣裳也是脏。 “你哥哥呢?”顾兰时问道。 去冬天放在他们碎银还剩下六钱,个孩子花很俭省,自打开春后,徐启儿再没有来要过钱。 之前碰见时他问过,徐启儿说开春了有野菜吃,买米面和野菜一起煮成糊糊,比喝野菜清汤强多了,再加上去做工,赚那点铜板攒一攒,平时买斤面是足够,想把那六钱银子留到今冬天再用。 徐瑞儿抬说道:“前天跟三大爷还有我二伯去镇上做工了,带了铺盖,夜里也睡在那边,有个老爷盖新院子,我承安爷刚好认识管事,我哥哥跟着三大爷他们去拉沙土和青砖木,一天管顿饭呢。” 和那些懂工艺匠人同,徐启儿跟着去做工都是力气活,顾兰时知道这个,裴厌去码做工也是卖力气,还没有人管饭,做小工确实好一点,是徐启儿纪小又单薄,也知道哪里来那么多力气。 “那你一个人在做饭?”他又问道。